我知道是谁。
我抱住了她。
贺兰婷。
她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但她真真实实的,躺在我身旁。
贺兰婷轻轻的转个身面对我,也抱住了我。
当年在米国,我们经常这么一起睡,但回来了后,很少有了,真的很少有了。
大家都忙。
我还能空出时间找她,她真的是没有时间找我了。
很怀念当时,很怀念当年,想回到曾经。
但不可能回到曾经。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眼角,貌似挂着精致的泪珠?
好像是。
我给她擦掉,她没有醒来,不知道做什么梦。
如钢铁般的女子贺兰婷,也会哭?
不懂。
兴许做了什么梦,可能做了一个我死了之类的梦吧。
她又抱住了我,把身体和头都往我怀里靠,头靠在我的脖子处,对我脖子呼吸。
很快,又睡着了,又继续睡着了。
再次醒来。
的确不是梦,贺兰婷陪我睡了一夜。
虽然,我都不知道她是几时回来的。
清醒了。
贺兰婷问道:“昨晚喝了多少酒。”
声音有些呢喃。
我轻轻说道:“不知道,好像是一瓶白酒,喝的醉死,躺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说道:“你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
我说道:“你关机怎么知道我给你打电话。”
她说道:“我就是知道。”
我说道:“该不是那个语音提示是你的铃声吧。”
她说道:“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说道:“难受,心里难受。”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哪里难受,告诉我,哪里难受。”
我说道:“难受倒也没有多少难受,就是睡不着,真睡不着。”
她说道:“是睡不着。不知道想什么睡不着。”
我说道:“想你,在这里,只能想你,也只会想你,我怀念我们一起在米国的日子,平淡幸福,每天在一起,多好。”
贺兰婷说道:“我太忙了。”
我说道:“好了,我没怪罪你的意思。”
她说道:“你怪罪我也行,换了老婆也行。”
她在我面前,从来都以老婆自居。
我说道:“贺兰婷啊,老婆,不是这么当的啊。”
她问道:“相夫教子,亲亲爱爱,每天做好饭菜等你下班,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把孩子好好带大,送去学校,每天接回来,让他们茁壮成长成人,就这么当的是吧。”
我说道:“也不是这样。我指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见面时间太少了啊。”
她说道:“我人生就这样,见面少也好,见多了你也烦,我也烦。”
我问道:“不会吧,你会烦我。”
她说道:“你也会烦。”
我说道:“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我完全不觉得烦,觉得想和你待着,一直待着。”
她说道:“起来,干活。”
她没有再和我说下去。
我问道:“去哪。”
她说道:“忙,工作。”
我问:“今晚回来吗。”
她说道:“看吧,起来吧,我先去带带孩子。”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