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烦着,危玩却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揉揉她脑袋,笑了。
“晚上早点睡,我在这儿。”
符我栀不耐地拍掉他占便宜的手,嘟囔:“你在这儿有什么用,你又不能……”
话语猛地一顿。
符我栀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丝灵感,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危玩朝她笑笑,顺便伸手替她拉了拉外套拉链,她跑得匆忙,外套拉链开了挺大一个缝,细嫩的脖子露在外面,白得亮眼。
“我又不能怎么样?”他懒懒地说。
符我栀:“……”
她噎了一下,一脸复杂:“你好像还真能。”
危玩可是危家的大少爷,腾盛在商场上强势了这么多年,哪怕是聂家,也不一定愿意和腾盛作对。
她哥的丰衡是个例外,总之,有危玩这位腾盛太子爷坐镇,聂家还真不一定敢直接硬来,只要她安静地等两天,等聂西旬来s市接她,这次的危险应该就能避开。
见她终于想通了,危玩勾起薄利的唇,慢悠悠张开手臂,一副等她投怀送抱的模样:“这样吧,来抱一下,明天我随便你使用。”
随便使用?
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符我栀嫌弃地撇撇嘴,想到明天或许还真能用得着他,开始犹豫。
危玩手臂还张着,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但又不是很像,他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犹豫的小脸,他的脸部轮廓很好看,线条分明,暗藏着几分柔和。
符我栀深呼吸,拍拍脸,上前两步,离他越来越近。
随着她主动的靠近,危玩薄薄的眼皮缓缓向上掀起一个诧异的弧度。
下一秒,符我栀伸着瘦弱的胳膊,小小的双手狠狠掐住他修长的颈项,愤怒地死命摇晃起来。
“你这臭流氓,不要以为你明天能帮得上忙就可以随便占我便宜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就算让聂柯赢了,我也不可能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
危玩被掐得呼吸困难,但他还能腾的出闲情去笑。
这丫头长得不高,看起来也瘦瘦的,怎么手上的力气这么大?
而且,脾气还挺大,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意被他占便宜。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桃花眼眯了起来,眼尾被笑出来的生理泪水氤红。
看起来好像更好看了。
该死的,这家伙就是生了张占便宜的好脸。
符我栀越想越生气,手上也掐够了,正准备撒手,却忽然被他单手揽住腰按进怀里。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该收的费用我还是得收,要不然我多亏。”
她小小的鼻子猝不及防地贴上他的胸口,嗅到他身上清清爽爽的皂香味。
这人是不是刚洗完澡?
符我栀胡思乱想了两秒钟,倏地回过神,抬手捂着泛酸的鼻子,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她退开两步,随手捞起桌上的帽子扔他脸上,然后想也不想地从自己口袋里一个接一个掏出其他所有能扔的东西。
耳机线,硬币,符笙擦过嘴的卫生纸——噫,这玩意好恶心。
符我栀一边嫌弃,一边把东西统统往危玩脸上扔,扔的同时还不忘添油加醋地介绍:“接招吧!泡过泡面的耳机线,掉进过厕所的硬币,擦过鼻涕的卫生纸!”
危玩:“……”
他的脸色逐渐扭曲。
他越不爽,符我栀就越高兴,最后掏完了所有的东西,实在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恶心人的玩意,她只好停在原地和危玩面无表情地相互对视。
危玩瞥她几眼,凉凉地说:“没别的东西了?”
符我栀也凉凉地说:“当然有。”
危玩掀了掀眼皮,意思是你尽管扔,再让你得逞我就不信危。
符我栀装腔作势地慢慢把手伸向兜里,在危玩的视线也随之落到她口袋上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就是一脚狠狠踩他脚背上。
“最后一招,泰山压顶脚!”她得意洋洋地拍拍手,脚尖甚至还用力地碾了碾,最后赶在他火烧起来的前半秒安全脱身。
危玩弓着背咬牙切齿:“符我栀!”
符我栀站在卧室门前,毫无畏惧地冲他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你打我呀,你过来打我呀。
危玩:“……”
他上前一步,符我栀吓得连忙跑进门里躲避危险,砰地一声关紧门。
危玩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扇门。
也不知道他从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上看出了什么花来,脸上的不悦很快烟消云散,乌黑眼底竟然悄悄浮现出几分纵容的笑意。
半晌,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