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菀继续平稳的呼吸着,小手紧紧攥着元璟帝,睡得心思一片激荡。
不过元璟帝比她更激荡,直到眼前一片白光晃过,元璟帝恍惚了许久,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而殿内,已经弥漫着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元璟帝脸上有些挂不住,姜菀也有些难以装睡。
毕竟手上一片粘腻,这谁睡得着啊?
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姜菀也不可能再醒来了。
她只好假装说着梦话,翻了个身,忍着一手粘腻的讨厌感觉,心思复杂的入眠了。
元璟帝被姜菀放开之后,心下总算轻松不少,可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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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元璟帝卯时就醒了。
他偏过脸瞧了一眼姜菀,睡得如昨夜一般死沉,肌肤柔嫩如水,睡颜惺忪朦胧,玉臂十分不安分地伸出了锦衾,搁到了他的胸膛上。
元璟帝眸光暗了暗,脸色复杂地将姜菀的手拨开,放到了锦衾之下,又唤了宝公公进来,替他准备浴汤。
去上朝之前,他要先沐浴一番,换条亵裤才行。
元璟帝觉得,昨晚他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不然怎会做那样上头的事情。
沐浴之前,元璟帝又特意吩咐了宝公公,让他在殿内多加几两龙涎香熏上,盖住殿内奇怪的味道。
宝公公极其努力地保持着一如既往伺候皇上的脸色,才没让元璟帝瞧出什么异样来。
元璟帝向来勤政爱民,宵衣旰食,他是不可能为了姜菀的事耽误处理国事的。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年纪轻轻,便受到百姓爱戴万民敬仰,亲政四年便将大秦朝治理得蒸蒸日上,周边小国纷纷归顺,隐约已有了太平盛世的繁荣景象。
所以元璟帝即便是染了恶疾,也要上朝亲政,又让大臣们俯首,受到了无数的崇拜夸赞,传为秦京一时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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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昨天被迫着替元璟帝做了那事,本就手心处难受得紧,哪里能睡好。
再则睡在龙床上,鼻息间皆是元璟帝身上那灼热的男子气息,哪有自己香软的褥子闻起来舒爽,自然也十分的不习惯。
元璟帝去上朝没多久,她就醒了。
姜菀刚醒来,并愣愣地坐在床榻之上,嫌弃地望着自己手上的粘稠,还有扑鼻的石楠花味道。
不由地暗暗啐了一口,这狗皇帝。
外头候着的宫女们听到了姜菀起身的动静,鱼贯而入,为首地端着竹盐,下一个端着盛好的温水,再下一个则拿着干净的帕子,最后一个拿着洁面用的金银花膏。
姜菀倦倦的起身,打了个呵欠,接过竹盐漱了口,又用金银花膏洁了面,最后将自己从玉粹轩中带来的珍珠粉敷在脸上,这才盥洗完毕。
有个小太监进来传话:“菀贵人,皇上马上便要下朝了,吩咐您等着他一同用早膳呢。”
“好。”姜菀不由多问了一句,“皇上身体还未痊愈,去上朝可有突发什么急病?诸如流鼻血之类?”
小太监想了想,立马老老实实摇着头:“奴才并未看到。”
“好,下去吧。”姜菀挥了挥手,总觉得还有些犯困,在这德清宫可过得真不安稳,处处都得劳心费神着。
姜菀便半倚在描金赤凤檀木阔榻上等着元璟帝下朝。
要说这德清宫处了睡不好,确实处处都好,就连这阔榻躺上去,都比她玉粹轩里的贵妃榻躺上要舒服多了。
因颇有些无聊,她便开始翻宋御医那本医书。
这医书原本她只是打算拿来威胁宋御医的,没想到这里头倒还有些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那养颜篇,便极对她口味,令她爱不释手地翻阅了好几遍,好几个方子都有令她醍醐灌顶的感觉。
姜菀只翻看了几页,就又有小太监来报。
“菀贵人,宋御医来替皇上问诊了,在外求见。”
姜菀有些错愕,纤长的指尖泛着:“皇上还未下朝,宋御医怎这般早就来了?”
小太监顿了顿,如实禀报道:“宋御医说他挂念皇上的病情,夜不能寐,便索性早些进宫来替皇上诊治。”
估计宋御医也没料到元璟帝病得那样重还去上朝了,还以为皇上在德清宫吧。
姜菀抿着唇,晨曦微光初露,照得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光影中一明一灭,煞是好看,惊艳得那小太监都有些呆了。
姜菀想,恐怕宋御医不是担心皇上的病情,而是她手上这本他日思夜想的宝贝医书吧。
又听见一道清甜柔软的声音说道:“那便让宋御医在外头候着吧。”
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外头回禀宋御医了。
难怪菀贵人能被皇上选中侍疾呢,就这般美色,堪能治病呀!
元璟帝火急火燎地下了朝,今日朝中无什么大事,诸位大臣听闻他染了恶疾,纷纷劝他快些回德清宫歇息,免得伤了龙体。
所以平日里那些大官小官言官谏官都没说什么废话,说话皆简单明了得很,完全不似平时在朝上那一个废话之多,都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谁,让他揉着眉心头疼。
元璟帝又发现了一个装病的好处,只是他暂且没发现自己为何今日比平日更着急下朝回德清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