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1 / 2)

场景:金家客厅 钱镠客房 梦幻中 马车内 一组扬州风光 扬州街头 金家门前

金老夫子卧室 富春茶庄 苏北平原 通州南郊 狼山军营 军营帐篷 水师练兵场

剑山码头 小船上 水下

人物:董昌 金老夫子 高骈 金秋月 钱镠 清道夫甲 清道夫乙 老年男仆 奶妈

白牡丹 水兵甲 小个水兵 水兵乙

1、金家客厅(内 夜)

董昌匆匆走进客厅,对金老夫子、高都统双手一拱,笑嘻嘻地在金老夫子身边坐下。

金老夫子(转向董昌):钱将军没事吧?

董昌:老先生请放心, 钱将军没事的, 一会就好。

高骈学董昌,迅速出手将一包药粉倒进自己酒杯,乘二人谈话之际,将金老夫子酒杯与自己的酒杯对调。

金老夫子:没事就好, 你辛苦了, 来, 我敬你一杯。

金老夫子低头端起酒杯。

董昌:好, 金老夫子干!

金老夫子端详着酒杯中的酒,若有所思。高骈一阵紧张, 看着金老夫子。

金老夫子:不对呀?

高骈(一阵紧张):不对!

金老夫子:高都统,你做手脚了不是?。

高骈:做什么手脚,你...在说笑话。

金老夫子:我没说笑话, 这酒呀, 你肯定做了手脚。

高骈尴尬的笑脸僵住了。

董昌:金老夫子, 这是不可能的, 高都统怎么会对你做手脚呢?你年纪大了, 会不会眼花?

高骈:对, 老先生你眼花了吧。

金老夫子:不会, 不会的...

高骈、董昌二人都泛出一付要崩溃了的神色。

金老夫子:我人是老了,眼是花了,但是我的脑子还十分清楚,刚才我这酒杯只有半杯... 可现在怎么是满满一杯了?这不是你高都统做的手脚加了酒,董将军你说不是他还会是你?

董昌(松了一口气):对... 这酒不是他倒进去的,是谁倒的呀,高都统你做手脚了。

高骈(如释负重地):啊... 我承认, 我承认,只是想请你多喝点嘛,金老夫子真了不起, 这一点点变化都没逃过你老人家眼睛。

金老夫子:哈哈,我这个人在生活上一辈子稀里糊涂,大大咧咧的,唯独喝酒,我很清醒,不会着人家的“道”,好了,不自吹了, 来,我们干!

高骈:好!我先干。

董昌:金老夫子, 我们一起干!

金老夫子:干!

三人:干!

董昌:金老夫子,我是个军人,讲话直来直去, 我请问您一声, 金小姐是不是喜欢我的副将钱镠钱将军?

金老夫子:这个嘛... 年青人一见钟情是常有的事, 老朽还望董将军多成全他们。

高骈:金老夫子, 不瞒你说, 钱将军是个十分优秀的将才, 他日后的前程绝不在我高骈之下, 我和董将军非常支持金小姐和钱将军的好事, 我希望钱将军做我们扬州女婿,为扬州安危尽他军人之职, 金老夫子... 是吗?

金老夫子已开始打盹。

董昌 (凑向高骈小声地):他药性发着了。

金老夫子(含糊地)多谢多谢,我金某十分十分地...感谢了。

金老夫子泥人似的伏在桌上。

高骈:董将军,你真是有勇有谋,我学了你这掉包计成功了。

董昌:那里,这是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人老夫子是斗不过我们的。

高骈:董将军,你的智谋,当个刺使足足有余...

高骈向懂昌伸出大拇指,董昌得意忘形,对着上司高骈猛拍一掌大叫一声

高骈:艾!

金老夫子伏上开始打鼾。

2、钱镠客房(内 夜)

金秋月惊醒起身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轻地走向钱镠。

金秋月(自言自语):钱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刚才我一时冲动冒犯了你,对不起...我不是轻薄的女人, 请相信我是纯洁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碰过一个男人, 更不要说…那样。

一组画面:

沉睡的钱镠;

金秋月弯腰给钱镠喂茶;

毫无知觉的钱镠紧闭着双唇;

水一滴一滴落在钱镠的嘴缝里;

金秋月用手轻轻地揩去流出的茶水;

金秋月跪在踏板上看着钱镠。。

金秋月:钱将军,我真的好爱你哟...

金秋月眼泪慢慢地流下。

3、金家客厅(内 夜)

金老夫子伏在桌上。

董昌:刚才我被他吓死了,还以为他发现你放蒙汗药呢,全身直打颤,还冒大汗呢。

高骈:可不是嘛。我也给他搞懵了。我想,我们的动作那么敏捷,他怎么会知道的呢?哈哈,好了, 这一关也总算过去了,下面的戏该怎么演呀?

董昌:叫个家人来, 把金老夫子扶去休息, 就说他酒喝多了, 等他明天醒来的时候, 钱镠和小嫦娥巳生米煮成熟饭了。

高骈:哈哈哈!

董昌:哈哈哈!

高骈董昌二人携手:皇上万岁万万岁!

4、梦幻中

钱镠抱着金秋月在空中穿越云雾徐徐飞行, 金秋月紧紧搂着钱镠, 笑面春风地亲吻钱镠的脖子,云雾时淡时浓,二人忽隐忽现。

气流撩动金秋月的长发,满嘴满脸令她塞息。金秋月伸手去拨头发,她开始挣扎, 不觉整个人直线坠落。

5、钱镠客房(内 夜)

金秋月满头大汗从梦中醒来, 她发现桌上油灯快点完了,她急忙用拔灯棒在油灯内拨来拨去,越拨火头越小,灯光越喑,她恐慌地跑到床边,使劲摇动钱镠身躯。

金秋月:钱将军!你醒醒,你醒醒呀!灯里快没油了。

钱镠无声色,金秋月急着找油瓶,墙角、柜旁、床两头什么也没有,

6、钱镠客房(外 夜)

郭都头窗外向室内窥视,转身用双手捂嘴学猫叫:“咪呀咪呀!”。

7、钱镠客房(内 夜)

金秋月听到猫叫,心慌意乱,一头冲向被反锁的门前,使劲拍打。

金秋月:开门!快开门呀!灯内没油了...

油灯更暗了,金秋月急忙奔到床前喊了声“钱将军灯内没油了!” 钱镠仍无语, 金秋月一头跳上床,紧紧抱住钱镠大叫:“钱将军我怕!”,油灯终于熄灭。

8、钱镠客房(外 夜)

微弱的月光下,郭都头看到房内灯灭了,他嘻笑颜开地离开客房。

9、钱镠客房(内 夜)

天色微明,钱镠慢慢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客房床上, 身旁睡着金秋月,一只手还钩着他脖子 他翻身坐起, 离开金秋月下了床。

钱镠:金小姐, 你醒醒!

金秋月:钱大哥...。

钱镠:你怎么回事?怎么睡在我的客房里?

金秋月:我也不知道。

钱镠:你胡闹!

金秋月:不,不是我…是他们把门反锁了,我出不去!

钱镠冲到门囗,使劲拉动被反锁了的门。

金秋月一肚子委屈,泪水慢慢地流下,钱镠无奈走了回来。

钱镠:金小姐,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请别怪我,我没...。

金秋月放声地哭了。

金秋月:爹...

钱镠:金小姐, 对不起。

金秋月起身走向门口, 双手拍打着反锁了的门。

金秋月:开门,开门,你们还不开门...

钱镠急忙抓住金秋月,金秋月挣扎着继续敲门, 钱镠抱住金秋月,看着她,将她搂在怀中, 金秋月哭泣了。

钱镠:对不起, 金小姐,你不要这样,坐下来我们谈谈好吗?

钱、金二人相对无言,金秋月慢慢走回桌旁坐下。

10、马车内

高骈:哎啊折腾了一夜,老的安排好了,现在回去看看小的吧,董将军你这一石二鸟之计还真是高明。

董昌:这坏点子是我出的,可文章全是都统大人你做啊。

高骈:钱镠不知怎么样了, 天亮后他还会不会还说不娶小嫦娥为妻了。

董昌:不会不会的,现在呀,两个人正如胶似漆地呼呼大睡呢,哈哈。

高骈:你呀,怪才...帅才!

董昌:还有坏才, 那种“头顶上长疮脚底心流脓”的坏才,哈哈哈!

高骈:董将军你帮小嫦娥搞定了钱镠,成全他们的好事,我问你你和白牡丹的事怎么办?要不要我来撮合呀?

董昌:这事很麻烦。

高骈:问题在哪里,是不是你嫌她...

董昌:不是的, 他不嫌弃我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高大人, 你不知道,白牡丹有多可爱,她呀本事可大哩。

高骈:知道, 知道。

董昌:你也知道?

高骈:哎, 我可只知道她很漂亮, 其它...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董昌:她那手功夫简直是天下少有, 上了她的床, 我敢说没有一个男人想离开的。

高骈:那你是艳福不浅呀, 把她带回去吧。

董昌:那怎成呀, 白牡丹问过老鸨 老鸨死活不同意, 说给多少钱都不行。

高骈:这你就放心吧, 到时候你只管把人带走, 其它的事都包在我身了。

董昌:高大人,你对我太好了, 筒直是我再生父母, 我不走了,要一辈子效忠你!

高骈:不, 你要回去,我今天就上书皇上, 封你为杭州刺使。

董昌:高大人, 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要当杭州刺使。

高骈:大丈夫不要义气用事, 我让你去当剌使自有道理。

董昌:高大人, 你说, 你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再所不辞。

高骈:是这样的,我把刘汉宏调去越州当观察使,刘汉宏一定不死心,他持仗兄弟三个武功高强, 野心很大,他一定不肯放弃杭州, 要扩大势力,吃掉杭州, 你当了杭州刺使, 要象利剑一样,插在浙东浙西,不让刘汉宏前进一步。

董昌:高大人请放心,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我要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了他, 决不让他和你对抗。

高骈:好!我就要你这句话。明天我就叫人把白牡丹接到都统府来, 省得你天天往外跑。

董昌:高大人知遇之恩, 我董昌到没有牙齿不忘, 说实话, 我真的一天也离不开白牡丹了, 男人嘛, 没了女人我真不知怎么过, 高大人你说是不是?

高骈:听说浙江嘉兴、诸暨也是出美女的地方, 江南女子婷婷玉立才貌双全, 不比我们扬州这里差, 对吧?

董昌:是呀,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我当了杭州刺使,第一件事就去嘉兴、诸暨视察, 弄它十个八个美女给你高大人送来。

高骈:搞那么多女人还不乱套。

董昌:她乱你不乱一个一个来嘛,哈哈哈。

高骈:不是这个意思, 选一两个就行了, 选多了, 老百姓会骂我们当官的酒醉金迷不是好东西的。

董昌:高大人放心, 我一定会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 把美女送到你高大人府上的。

高骈:好, 君子一言, 待钱将军事情搞定, 我立刻向皇上报奏, 让你当杭州刺使。

董昌:小的多谢高大人抬爱。

高骈:哈哈哈!

11、钱镠客房(内 夜)

钱镠和金秋月对坐于桌前。

金秋月:你肯定不是醉酒,你说你平喝过一瓶65度的汗酒,你也一定能喝一瓶洋河大曲,可你昨晚只喝了四五杯,每杯不过六钱,一斤是一百六十钱,就算你喝了十杯也只有六十钱,也不到半斤,你怎么会醉呢?

钱镠:是呀, 莫非有人在酒中做手脚?

金秋月:这是肯定的。

钱镠:你心中有数,是吗?

金秋月看着钱镠,欲言又止。

钱镠:会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金秋月:反正我爹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钱镠:你别在意, 我决不怀疑你爹, 我在想是董昌还是高骈。

金秋月:有区别吗?

钱镠:你是说他们俩是一鼻孔出气?

金秋月:那你说呢?高骈不会下药,董昌没有高骈指使他会对你下药吗?

钱镠:说得有理,难道他们想成全我们...?

金秋月:他们有那么好心吗?

钱镠一边眼不转睛地看着金秋月, 一边思索。

金秋月:盯着我看什么,奇怪。

钱镠:你是说他们这么做是另有企图?

金秋月:“司马昭之心__路人皆知”。

钱镠:姑娘可否明示?

金秋月:钱将军,你可知道高都统请你来扬州真正目的?

钱镠摇头无语。

金秋月:他们想利用我对你的痴情, 撮合你我之后把你留在扬州。

钱镠:噢,对了,原来是“一石二鸟”,怪不得... 金小姐,坦诚地告诉你,我是绝不会留在扬州的。

金秋月(伤心地):天快亮了, 我, 我怎么办?他们这样把我们关在一起, 叫我如何见人,告诉你吧,从日本回国后,我很少走出大门的。

钱镠:金小姐, 对不起, 我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 你家在扬州是个有头有面的人家, 你与我同居一室之事传出去,后果确实是不堪设想,若要堵住别人的嘴巴,除非...

金秋月:除非你娶我...

钱镠点头。

钱镠:可是...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金秋月:因为你已经有妻子了?

钱镠:有两三个,只是没有正式拜堂而己。

金秋月:这...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不也是常有的事。

钱镠:可是...你出身书香名门,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人长得又这么漂亮, 我家贫穷,我又是个军人,我怎能纳你为妾。

金秋月:要是我愿意呢?

钱镠:你不能感情用事, 你会后悔的。

金秋月:不后悔, 你有三妻了, 就让我排名第四做四妾吧。

钱镠:不行, 这太委屈你了。

金秋月:只要能和你朝夕相处, 我什么都不计较, 就让我做四妾吧, 钱将军我求你了。

金秋月说罢情不自禁地扑向钱镠。

钱镠:小嫦娥, 这, 这真的太委屈你了。

钱镠拥抱着金秋月

金秋月:钱将军... 你抱紧一点好吗?

钱镠点头双臂环抱金秋月。

钱镠:你爹会同意吗?

金秋月仰面看着钱镠。

金秋月:会的。

钱镠:做妾也不反对?

金秋月:也不反对。

钱镠:你想过没有, 将来我四个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如果四个人整天争风吃醋闹矛盾怎么办?

金秋月:我肯定不会的。

钱镠:为什么你不会。

金秋月:我知道, 女人是需要男人呵护的,他们都希望能和心爱的男人同桌共餐、同枕而眠,但女人也是人,是有爱心的人,他们懂得《三从四德》,懂得“在家从父母,出门从相公”,我不会为了个人性爱而无风起浪,我不仅宽容捷足先登的姐姐,我还会宽容姗姗来迟的许多妹妹,让姐妹们与你共同建立幸福和睦的钱氏家庭,对吧。

钱镠:小嫦娥,你说得太好了,你不仅外表美丽,更可贵仍是你内心世界象水晶一样纯净透明。

金秋月:你真的这么看我吗?

钱镠看着小嫦娥的双眼,深情地点点头。

金秋月:我觉得我们姐妹共同的责任就是四个字“侍夫养子”。

钱镠:我希望爱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爱的女人,就象我母亲那样与世无争,做个教子的好妈妈。

金秋月:是的是的,我从小就希望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在认识你之前我讨厌军人, 觉得他们像公鸡,生性好斗,他们的胜利总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不是吗?你是军人,你是怎么想的

钱镠:战争的胜利总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这话不假, 但你说“军人好斗”... 小嫦娥, 我却不能赞同。

金秋月:我说错了吗, 我觉得所有的军人, 都以打胜仗为最大快乐, 不管失败者如何惨痛,他们的亲人多么弧单可怜。

金秋月说罢将头深深地埋在钱镠的怀里, 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

钱镠:小嫦娥听我说, 人类应该消灭相互杀戳,赢得社会平安, 百姓生活应各食其力, 一天三餐丰衣足食,美滿和谐, 可现在办不到, 这不是军人的错误,军人只是战争中一个有生命的工具,他们的责职唯军令是从,他们并不想杀人更不想被杀。拿我来说,小时候在妈妈的教导下,我信奉忍让与宽容,小时候,任人欺侮, 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 一心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孩子,可愿望总是愿望, 那些欺侮你的人并没心慈手软,战争疯子你不去阻击他、重创他,平民百姓就要遭灾。

金秋月:我理解了,过去我不明白其中道理,我偏见,请你别怪我,对不起。

钱镠: 我不怪你,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金秋月走到桌旁坐下, 眼晴没离开过钱镠。

钱镠:昨天你说修脚的青年是高都统的心腹,是水兵的—个都头, 武功很好是吗?

金秋月点点头。

钱镠:你认识他?

金秋月摇摇头。

金秋月:他和高骈到我们家来过, 那天你在瘦西湖救我,他也在,你的地址就是他告诉我们的, 说你是高都统请来的客人, 住在都统府。

钱镠(若有所思):原来他们一直在监视我,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金秋月委曲地点点头。

钱镠:小嫦娥真的对不起你。

金秋月双眼脒起,泪水又从眼角流了下来。

金秋月:反正娶不娶我你都回不去吗?

钱镠深思后点点头。

钱镠:是的。

金秋月:是绝对如此。

钱镠:绝对如此?这不行, 娶了你我也不能长久呆在扬州!我娘身体太差.,母亲有病做儿子的不能不管,我是个孝子,再说这扬州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你说我能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