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方面一旦开始出现状况,是很容易引起其他的连锁反应的。
像江丛羡这种,病龄这么长,并且还这么严重的,赵廖其实也见过不少。
但现在都没什么联系了。
有的治愈了,而大多数,则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抑郁难过的地方。
不是短暂的离开,而是永远也不会回来的那种。
双相情感障碍就像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钝刀。
它不会很快的将你置于死地,但能让你时刻处于恐惧中,消磨你的意志。
江丛羡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
赵廖依旧在鼓励他:“你这个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你配合治疗,好好吃药。”
这话江丛羡都听出茧子来了,他自己是个怎样的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不过是拖着个病体苟延残喘。
但也没真打算放弃。
试试吧。
再坚持坚持,都走到这步了,经历了半生的苦难,好不容易开始看到一点幸福的苗头。
现在就死的话,多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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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书给夏早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夏早刚从录音棚出来,穿了件黑色的连体工作裤,脏辫拆了,染了灰色的挂耳烫。
听到林望书的话后,她眼睛一亮:“答应了?”
“答应了。”
刚刚录音时和合作的男歌手闹了点矛盾,夏早本来还在气头上,这会也全消气了。
“我还以为那个姓江的很难搞呢,想不到居然这么好说话。”
林望书在心里吐槽,的确挺难搞的。
那边的工作人员在叫夏早的名字,她应了一声后和林望书说:“我要去录歌了,待会再给你打电话。”
林望书点头:“好。”
电话挂断后,她把台灯打开,出去泡了杯咖啡。
然后拿着今天做的笔记看了起来。
都是一些江丛羡给她讲的重点。
对她来说真的很有用。
他的确很聪明,智商也高,不光是在做生意上,而是表现在方方面面,这点林望书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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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苑回来的时候客厅灯没开,书房里有动静传来,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神色微变,连鞋也忘了换,直接冲到二楼书房里。
江丛羡坐在沙发上,领带解开了,衬衣领口也被扯坏。
锁骨处有几道红色的抓痕,新鲜的。
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全身都在冒冷汗,头发也被浸湿。
脸色惨白。
手边是散落一地的白色药丸。
他就像是随着浪潮搁浅的鱼,危在旦夕。
蒋苑急忙过去,把药捡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吃过了。”
这药可以治病,但也不是灵丹妙药,没办法立刻抑制住他的病情。
最少也得半个多小时才见效。
好在他也都习惯了,并不会觉得有多难受。
时间流逝,夜凉如水。
江丛羡也逐渐恢复了稳定,蒋苑下楼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衣服重新穿戴整齐,现在他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还要冷静沉稳。
合同在法务部走了一遍,特助发给他再次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