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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被辣得上蹿下跳的,喝了一整杯的冰镇果汁……

可挺值的,因为他帮她倒了果汁后,就往后靠在椅子里,一手搁在扶手上,稳如泰山满眼兴致的注视着她的鸡飞狗跳。

她发现他这个样子很好看,尤其是深邃的黑眸里带着笑意、包容、愉快和一些她辨别不出的什么,整个人很放松,却很专注的瞧着她。

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要喷火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吸着凉气,自嘲:“我上辈子估计不是一条龙。”

他一怔,“不,噢,当然不是。”本就温和的神色更加平缓了,仿佛是一眼看不见底的深潭,正随着微风轻轻荡漾那般温柔,连语调都轻了些许:“你上辈子……依然是我……们的小公主。”

她为他的描述笑起来,好奇的双手都盘在桌面,上半身前倾,潜意识的在向他靠近。“费利克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住在这么远的地方?”

一开始他很疏离,她以为这些天的相处都要这么尴尬下去,可接近了才发现,其实他甚至要比埃里克还要纵容她,如果她用水去泼埃里克,会被他揪起来打屁股的。他却只是全盘的接受,甚至在方才,很自然的以着一种相当熟稔的口吻说着那句让她听了,心脏猛然一震的话语。

他垂下眼没有看她,手指敲了敲扶手,“工作需要。”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那么生疏冷漠,他干脆搬去意大利好了。“你为什么从不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还有我的幼儿园入学、毕业典礼,小学入学、毕业典礼,初中入学、毕业电力,高中入学、毕业典礼?”

他完全不像詹尼斯或埃里克那样会打断她,总是很沉静的聆听,再回答。

所以当她终于把这么多年的不快倒出来后,非常期待的等着他的解释。

他却把目光偏向了别的地方,露出完美的侧面,宽阔的额头、直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坚毅的下颌、修长的颈线、纯雄性的喉结、笔挺的衣领、蓝宝石的领尖扣……

她盯着那颗璀璨的小石头好一会儿才回神,“啊,你刚才有说什么?”

他转回头看她,英俊的面容上是诚恳:“我很抱歉,缺席了你人生中这么多重要的时刻。”

她本来还想抱怨两句,却在他认真坦诚的目光下,突然觉得舌头有些不灵活。在口腔里活动了下,才咧了嘴角,“没关系,詹尼斯说你也没怎么搭理过他。”所以家里和费利克斯不亲近的就她和詹尼斯。

他再度说了次抱歉。

她却不想听,又问:“那你为什么一年只在圣诞节晚上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她困惑极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他凝视着她,沉静的表情几乎要被她的困惑和较真给击碎,有些狼狈的垂下眼,他交握着双手,目光落在相抵着的拇指上,喉头滑动了几下,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很理解的摆了摆手,“啊,有难言之隐也不要紧的啦,我现在长大了,也不是需要那么多哥哥的小女孩儿啦,你别放在心上。”

他猛地抬起眼看她漫不经心的笑容,薄唇动了动,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非常快,已经拿起手机开始念叨别的事情,“麻麻非常的担心你,她天天发短信要我督促你休息、放松,你看,光今天就已经收到了16条,我看她恨不得自己就跑来这里住算了。”

他无声的按捺下略微躁动的心跳,平缓了语调:“是我的疏忽,我会多打电话给母亲。”

她瞥了他一眼,笑起来,“费利克斯,你情商是不是很低?”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是装不懂吗?

他抿了抿唇,相当从善如流:“那晚餐后我就回家一趟。”

她眼睛亮起来,笑容放大,“我也要回去,我有好几本书落在家里没拿过来。”

他闭了闭眼,微笑:“好。”

两人果然晚餐后就上了车,开往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