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秋:“…………”原来他们还给她准备了婚服这种东西的吗?
一边一头小狼妖幸灾乐祸道:“对对,还有婚服,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那瞎妖也看不见吧?”
阮秋秋:“………?”瞎妖?恶狼先生不是只毁容残疾了吗?难道眼睛也失明了?
看她有些惊讶的目光,那头小狼妖忍不住道,“瞎妖,听不懂吗?和你们人一样,眼睛瞎了,这难得的阳光、这树、这雪,都看不见了,懂了吗?”
阮秋秋听着他的话,抿了抿唇,“你们很讨厌我……夫君?”
那小狼妖冷笑一声,“当然。”
阮秋秋忍不住问,“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花三百斤盐石给他娶妻呢?”还必须要自愿的。
她话音落下,就发现那几头狼的脸色瞬间变了,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丝惊恐的情绪。
中年狼妖色厉内荏的吼到,“是咱们部落的规矩,风俗!我们炎狼部落什么都缺就是盐石不缺,你他妈问那么多做什么?!”
阮秋秋被他吼的懵了懵,识趣的没再说话。
几头狼妖也沉默了下来,一行人又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就在快要靠近森林出口的时候,机械着迈着步子往前走的阮秋秋却突然发现那几头狼妖全都停住了脚步。
她有一些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耳侧响起了一道低低的、沙哑的、代表着威胁和警告意味的低吼声。
长长的低吼声在长满了巨木的森林边缘盘旋,卷着凛冽的呼啸的风声,让她后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阮秋秋头皮有些发麻,回过头去,身后那几头狼妖已经跑的没影了。雪地上散落着她的嫁妆。
阮秋秋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掩藏在巨木下的山洞,又回头看了眼寂寥的森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往前走,是她夫君的洞穴。
往后退,是太阳落山后,比现在危险百倍的森林。
阮秋秋不在犹豫,披上了那件红色“婚服”,想了想,又把口袋里的那条发带系在了头上。
——不管那头大灰狼能不能看见,但她不管怎么样,都是第一次成婚,也不能太磕碜吧。
阮秋秋自嘲的笑了笑,拎起少了二十多斤肉干而显得轻了一些的兽皮袋,费力的朝山洞那边走。
越靠近恶狼先生的洞穴,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重,夹杂在寒冷的风里,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
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层,迈过最后一道弯,阮秋秋终于来到了离山洞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她小口喘着气,隔着朦朦胧胧的阳光,看到了一头瘸着腿啃雪、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会摔倒的狼崽。
阮秋秋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再一定神望去,那头狼崽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巨大的、露着獠牙、浑身缠绕着浓郁血腥气息的恐怖大灰狼。
而从他身上滴滴答答蜿蜒下的血迹和那巨大的腐烂的伤口,即便隔着很远,阮秋秋也能看的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恶狼先生惊疑不定,露出骇人的獠牙:“她应该没看见吧。”
第4章 “她若是害怕的尖叫,便杀了她。”恶狼先生凶狠的想。
雪地被血污染红,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刺鼻的腐臭味。
阮秋秋双腿发软的攥紧了手里的兽皮袋,紧张的抬起了头,望向了突然出现在山洞边上的那头狼妖。
那头浑身血迹的狼妖。
他妖形巨大,略佝偻着身体,有近三米高,将不大的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她得努力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庞大的身体。
那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从背部蔓延开大大小小的狰狞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很新鲜,滴滴答答蜿蜒着鲜血,连同没办法清理的血污,将毛发黏连成了一揪一揪的难看的黑色。
巨狼的两只前爪深深陷进雪地里,左侧的后爪自关节下便只剩下森森白骨,滴滴答答流着脓血。
阮秋秋颤着唇,看着离她不到五米的那头巨狼,正炸着毛,龇着牙朝她发出低低的、富有警告意味的吼声。
听到这道和刚刚在森林里几乎一模一样的低吼声,阮秋秋立刻就确定了,她眼前这头从左额到右边眼睑下,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的巨狼,就是她的夫君。
她那个毁容残疾、重伤濒死、据说还眼盲了的恶狼夫君。
阮秋秋掌心都是汗,站在原地有点不能动弹。
大灰狼先生凶神恶煞的,龇着骇人的獠牙,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她这个滋味鲜美的人族雌性踩在爪下撕烂,拆吃入肚。
看着面前这头重伤的巨狼,阮秋秋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炎狼部落的那几头狼妖不敢靠近森林边缘了,原来她的夫君哪怕残疾了,也还是体型这么庞大、看起来凶残的一比的一头狼。
听着从恶狼先生喉咙里传来的,愈发明显的警告低吼,看着他一点一点朝自己这边挪动的庞大身体,阮秋秋居然诡异的觉得不怎么害怕。
她本来应该很害怕的,但她不小心看到恶狼先生胡须边沾着的、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
那是只有刚刚啃过雪团的小狼崽,才应该留下的痕迹。
这、这恶狼现在这么凶,刚刚还不就是一头小小的、柔弱无助又可怜的凄惨啃雪的狼崽子吗?
看着巨狼胡须边沾着的雪花,阮秋秋站在原地,认真的思考为什么她的夫君能在狼崽和大灰狼之间无缝切换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发现站在原地的她的脑门上已经被某狼贴满了一排“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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