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乐户女子,表示坚决从夫从母,任人蹂躏。
四一位扬州女子与首位扬州人答话基本相同,引经据典。
五一位军户,以严持家,以烈辅王,这个基本已经把人吓跑了。
最后一位农户,满脸懵懂,直言才德有限,读书很少,不如前面五位,但她愿意进府后好好学,做一个好妻子。
一圈下来,除去军户那位烈女外,其余都说得过去,眼神上来看,汪滶依然专精于一号两千金姬,对其余女子无甚想法,老太太则看似相中了两位农户。
轮到汪滶发问,未曾想到他的发问还很有建设性——你认为东番将来应该如何发展。
对于这个问题,两位扬州女子、乐户以及一位农户都立刻表示不懂。
稍微有一些脑子,有一些常识的都知道,女人不宜干政,管好家事就行了,这个问题是一个很明显的坑。
但军户和最后面的那位农户还是跳进坑里了。
军户很有想法,练兵保家卫国,兵强则国强,这个人已经够出局一百次了。
第六位农户回答很朴实,她是从说书人嘴里知道东番的,尤其喜欢那句“富贵在争”,她自己也是来争的,只要东番能让贫苦百姓争出个未来,就是好东番。
都是跳坑,差距很大,第六位农户的回答让杨长帆汪滶都不禁侧目,胡老太倒是无所谓,相比于争,她还是更喜欢生。
轮到杨长帆发问了。
他的问题,自然是决计不会从帮汪滶选老婆的角度出发的,而是以为自己选老板娘的角度出发的,但听上去,又要让人以为是从汪滶角度出发的。
要足够尖酸刻薄。
杨长帆很清楚,这种场面,每个人都会隐藏真实的想法,包装出一个更适合当徽王夫人的形象,因此他的问题,像前两位那样浮于表面给人发挥空间是没有用的,要一针见血,摸到她们的屁股。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一直以来都很隐晦敏感的问题。
杨长帆扫视面前六人,淡然开口:“若朝廷招抚,该归顺封王还是据海为疆?”
此话一出,不仅是姑娘们,左右文书与周围大将官吏也都慌了个神,这个问题是没人敢聊的,杨长帆甚至也没有问过任何人,这几年与朝廷关系的回暖,让所有人都摸不清杨长帆的想法,甚至包括赵光头。
首位扬州姑娘见机躬身答道:“此等大事,该是徽王、船主商议,妾不想,也不懂,只从夫命。”
杨长帆摇头道:“从夫命是一定的,但不能不想,我就是要听听你们的想法,不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只要回答我一个字,是否归顺,是或者否。”
女子慌张摇头,不敢回答。
“长帆……”汪滶也有些为难,刚要发话,便被胡老太按住。
胡老太眼色使来,让他问。
杨长帆扬头问道:“有没有敢答的。”
军户女子立即发言:“理应归顺。”
“好!”杨长帆点了点头,“还有谁敢答?”
几位女子面面相觑,六号愣愣道:“不去。”
“好!”杨长帆再次点头,“可还有?”
其余几人,依旧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