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面面相窥,最终拱手,默默的退出了大殿,也没有说告退之类的话。
一时之间,大殿中除却内侍宫女,就剩沈容,霍景霆,青决,二美,以及二美他爹最后还有一个舞姬。
沈容和霍景霆面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王,霍将军不必担忧,朝中也有可信之人,臣去游说,必能把一半的大臣拉拢回来。”随后视线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那眼中的意思便是——好好劝慰大王。
“臣,先行告退了。”路铭也走了。
青决在沈容面前微微躬身:“大王……”
沈容抬起了手,制止住了青决的话。
“让他们都下去。”他们,指的是内侍和宫女。
青决让内侍和宫女都退了出去。
沈容面无波澜,手指向了舞姬,“她是不是你寻来的?”
舞姬三年前出身何处,不管是谁,一查便知。
青决敛眼,没有丝毫的狡辩:“是。”
“寡人是女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借她的嘴巴,告诉沈安的?”
“是。”
“你是不是因为寡人无心再为魏王,你就把一切事情都戳穿,让寡人再无退路,只能继续做魏王?”
“是。”
一切事情都清清楚楚,沈容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自嘲的一笑,指着自己,问:“寡人就这么好欺负?”
“小容容……”路芸暮轻唤了一声沈容。
沈容却看向她,又指着青决,问:“他做的事情,你和你父亲都知道,是不是?”
路芸暮没有回答。
沈容一瞬间全都明白了,她就是被算计了,被最信任的人算计了。
“在宫中,寡人最信任的是青决你,但如今,寡人已经不知道能信谁了。”
“大王,青决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沈容却是摇了摇头,把那半滴眼泪憋回了眼眶中,颤抖着手,拉住了霍景霆的袖摆,不看青决,低着头,“霍景霆,把寡人从这个地方带出去,寡人暂时不想待在这里。”
霍景霆低眼看了一眼沈容,眼中有复杂之色。
………………
在霍景霆人生二十几年里面,从未有过安慰别人这个说法,更不会有去安慰一个女人经验。
但似乎同一马车中的这个女人,也不需要安慰。
突的一掌落在马车的矮几上,表情激动,“寡人就是那么好算计的人?一个两个都像怕亏了一样,赶着上来算计!?”
霍景霆瞥了她一眼,凉凉的拆穿道:“你气的怕不是这个。”
沈容抿了抿嘴唇,顿时耷拉了下来,表情中有气愤,也有委屈。
“其它人也就算了,寡人把青决当做最亲近的人,可他却是为了先王的遗愿而不念旧情的算计寡人,这就是背叛。”
那时刚刚入宫,心惊胆颤,步步都走都走得惊心,从刚开始谁都不信,慢慢的接纳了老魏王,再到青决,无论如何,多次的死里逃生,躲过了危险,都是有青决帮她化险为夷,叫她怎么不信任他呢
只是想不到,最信任的人,到头来却是带领背叛的那个人,伤害那该有多大,
“我在边疆,在十五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龄的小兵,相谈甚欢”在深容低沉之时,霍景霆忽然道.
沈容一怔,这之后的事情应该就是相爱相杀了吧
“他背叛了你”
祸景霆目光有些远,在沈容的视线之下,点了点头。
“错信于他,启料他是奸细,有心接近我,在一次进入敌国边境的时候,因为他的泄露了信息,尽管最后还是把边境的版图拿到手了,可前去的三百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杀出了重围。”
祸景霆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得让沈容半点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悲痛?还是愤怒?亦或者是悔不当初?
“那个人呢?”
祸景霆摊开了右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上,“亲手手刃了他。”
沈容似乎被什么呛到,猛烈咳了数声,和面色不变的祸景霆讨论杀人的事情,她自问还没到那级别……
“青决……还没到能让寡人手起刀落的时候。”
霍景霆瞥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闭上眼假寐。
沈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霍景霆,看到他的眼帘动了动,吓得赶紧收回了视线。
他怎么没有提起老魏王赐婚的事情?是要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威胁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推掉这个荒唐的婚事?
几乎快到将军府,霍景霆才睁开眼睛,侧目看向沈容,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