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决,沈容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从殿外走进来。
“青决,别把寡人对你的信任都消磨殆尽,可好?寡人是不记仇,可你这样算计寡人,只会让寡人以后对旁人充满了不信任。”
青决微怔。
“寡人知道你担心霍景霆会中途变卦,亦或者是你担心霍景霆即便与寡人成婚了都不能真心的对寡人,所以你才极力的撮合寡人和霍景霆,但寡人不蠢,也不笨,与霍景霆之间只然会分得清清楚楚,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大王,臣……”
沈容摇了摇头,继而道:“寡人上一次怕是没有和你说清楚,有些事情,别做过了,越线了对谁都不好,能不能答应寡人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让寡人相信你最后一次?”沈容不记仇,也不想去记身边人的仇。
沈容从来不把自己高高端起,当成一个站在他人之上的王,沈容也把真心拿出来对那些也拿真心来对自己的人。
“寡人乏了,你出去吧。”沈容朝着青决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青决退出了大殿,关上了门,也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大王,你又怎么会知道臣担心的并不是霍将军,而是担心你?
不久前,离辰说,魏国以后会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命数,都是因为沈容的出现,若是兴之,便是强国之首,若是衰之,魏国必亡。
这乱世中,对待亡国,有的国家有怜悯之心,只要同意同盟,成为附属国,便不会亡,就像是现在的燕国一样,但也有暴戾的,届时百姓会沦为亡国奴,成为奴隶,被人买卖屠杀,贵族成为玩物,终其受辱一生。
对于亡国,青决深有体会。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战胜国的士兵疯狂砍杀不留一人,死人的骸骨相抵交叉。他们的马边悬挂着男人的头颅,马后捆绑着抢来的妇女。这是在战败国最为常见的场面,也是最残忍的。
他原不是魏国人,自己的国家覆亡,亲眼看到了自己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敌军□□死去,看着自己的国家破灭。在战乱时代,新国替旧国,大国灭新国,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自己的国家覆亡之后,改朝换了代,百姓沦为奴隶,他就是其中一个,在奄奄一息之时,是被征战了新国的老魏王所救。
那之后,他便是魏国人,生是魏国人,死亦是魏国人,终其一生报答老魏王,报答魏国,绝然不会再让魏国再重蹈覆辙。
第三十九章 一步步来
沈容已有了对于那晚的应对的对策, 便是假装酒后失忆, 但却不曾想这对策暂时用不上, 原因让她有些反差。
因为霍景霆外表强悍, 坚不可摧, 但在男女感情之上, 内心却是嫩如刚刚冒芽小草一样, 所以在第二日的早朝,霍景霆告了三日假,并未说明原因。
沈容松了一口气得同时, 却又很是无语,明明做出吓人举动的人是他,怎到头来躲着人的也是他?
除却霍景霆和沈容,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晚在韶华殿的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路芸暮这八卦的时不时想从沈容口中探话,沈容嘴巴闭得极紧, 导致连续路芸暮都自动侍寝。
这是沈容在被拆穿了女儿身之后第一次让妃嫔侍寝, 一时之间, 风言又起――咱们的这个大王是不是这取向有点问题?那咱们的大将军又怎么办?!
别人怎么议论, 暂时还传不到沈容的耳朵里, 她现在眼中就看到一个女人风情万种的躺在自个的床榻上, 正目光炯炯的看这自己。
沈容走了过去,知道赶不走,就拍了拍床:“睡进去, 给寡人腾点地。”
“小容容你真是越来越主动了。”路芸暮腾出了半张床给她。
主动的沈容:她才是变为了被动的那个!
沈容一躺上来, 路芸暮便凑了过来,手肘支在床褥上,撑着侧脸,柔着嗓音问:“前晚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落荒而逃?”
沈容闭上了眼睛,“寡人困了。”
很明显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闻言,路芸暮眼中有些许的担忧,放下了手,躺在了沈容的床边。
“今日也已经是十六了,距离大婚之日就剩下十日了,你莫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
路芸暮所说的她明白,也想过,只是当初想的时候,霍景霆在她的眼里就是誓死保卫贞操的那个人,但从前两日来看,却是着着实实的把她吓懵了,她思想没有这个时代这么保守,不过是被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一下,也不至于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只是这对方是那个禁.欲系的霍景霆。
“寡人虽然怕霍景霆,却是相信他的为人,比起青决,还有你们……”沈容话略微停顿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向路芸暮,“寡人更加的相信他。”
路芸暮一顿,“你还是在意我与青决算计了你的事情。”
“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而是寡人能理解,却接受不了。”她把他们当朋友,他们却当她傻子。
路芸暮默默的不说话了。
两人静了半响,沈容看向床顶,有些无奈的道:“寡人会试着去接受霍景霆。”
那晚沈容彻夜未眠,都在想,霍景霆要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又是看中了她哪点?她又该如何面对?
后来想了想,他们原本就是要做夫妻的,他们这种关系也指望不了和离了,一过就是一辈子,但总不能一辈子都像是猫和老鼠一样,夫妻之间或许有点感情才是好事。
“我发现,容容你承受能力总是很强,明明就是个柔柔软软的孩子。”
闻言,沈容嘴角微抽,心道:要是承受能力不好,寡人不是被们这群人算计死的,就是被霍景霆给吓死的。
“之前的事情,我容容你一个道歉。”
沈容摇了摇头,“道歉就不必了,寡人就怕你们道歉道着就习惯了,一直算计寡人,好了该说的你都说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宫殿了。”
路芸暮笑了笑,“回宫殿前,我想先去看看公子玉。”
沈容一怔,问:“这个时辰?”
路芸暮坐了起来,跨过沈容,下了床,在整理衣服的时候转回头看向沈容,笑意渐浓。
“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难道不正是谈情说爱的最佳时间?”
沈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给她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