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丞只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发觉到江彦丞在看她,谭璇从失神中转头,扫了江彦丞一眼,略尴尬地顺口问道:“几点了?”
江彦丞笑眯眯的,吐烟圈儿吐得一脸痞相,眼神里有光:“手机不是扔了吗?不知道几点了。”
“……”谭璇被噎住,抽了张纸巾,把烟灰弹上面,冷笑道:“我让你扔的?别赖我啊。快给你妹妹回个电话,要是挽不回人了,你可就惨了。”
越说越不爽,谭璇脸都沉了下来,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地难受:“江彦丞,我早说了,你别有什么雏鸟情结,至少我没这种东西,感觉来了,睡一睡很平常。你要是觉得有负担,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那就趁早打住。我睡人不负责任的,p友也好,买来的老公也好,大家开心就睡一睡咯。你看你套儿没戴好,破了,我也没怪你,对吧?多大点儿事儿啊,吃点事后药就是了。大家放松一点,别弄得跟什么似的,睡两次你就喜欢我了?呵,你喜欢我什么呀?说得跟玩儿似的。拜托下次别再说。”
谭璇越抽烟越轻松了,语气也越来越浮,跟砚山对付那帮人时一样,又冷又美,刚才睡的时候柔情蜜意又哭又撒娇,要多亲密有多亲密,睡完马上翻脸,管他爱睡不睡。
江彦丞抽烟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了,他自嘲地弹了弹烟灰,没再看谭璇了,垂下眼神道:“还别说,我算是长了见识了,从前只听说过拔吊无情的男人,我们江太太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
谭璇无所谓地笑:“过奖了。”
江彦丞沉默了几秒,又笑了,转头看谭璇:“我说江太太,就算是p友交易,就算是玩儿,下回能不能不扫兴,心里话藏一点不成吗?江太太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儿?这还没下床呢。”
当着谭璇的面,江彦丞把烟按灭了,下床往洗手间走,嘭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谭璇目送他的背影,直到手里的烟烧到了手,她才惊慌地松了手,一低头,眼泪顺着睫毛就滚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裹着被子下床,光着脚往主卧外走,路过江彦丞那只摔在地上的手机,她一脚给踢了老远,手机又往墙上撞了一次,不知道坏没坏,爱谁谁吧,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