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业眨了下眼睛,青年忧心忡忡的模样,微妙的和曾经的青涩少年重合了一瞬,令她不免心下一软。
“好。”
她语气平静的应了一声,忽然忍不住皱起眉头。明明才说了两三句话的时间,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发浓郁,从脊椎处迅速窜起一阵恶寒。
泽田纲吉收回糖业身上的目光,落在那辆还是没动静的轿车上面——不不不,或者也不能说没动静,至少从周围的家族成员略显惊恐的表情来可以看出来,车子里的人恐怕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他沉默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刚才和糖业的谈话传到对方耳朵里的可能性,然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
泽田纲吉自己安慰自己,那边糖业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开过来——安室透用的干部身份陪同,实在不能再让他来当司机。
安室透看了眼不远处的车辆,态度恭敬的替糖业拉开车门。
下一秒——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高速旋转的子弹几乎是擦着安室透的鼻尖过去,没入车辆旁边的石柱中。
糖业:“……”
reborn?!
不可能!
也被突发事件吓了一跳的泽田纲吉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边,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一截,黑洞洞的枪口正朝着这里,枪口冒出来的的硝烟正在空气中交织着上升消散。
消声器——理所当然,这里毕竟是市区。警告?谁?糖业?组织?是彭格列的成员?从生死关头走过的安室透保持着拉开车门的姿势,大脑飞速的思考着,分析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的用意。
他沉着的关上车门,保持着一个忠心耿耿的组织成员应该有的姿态,将糖业护在这里身后,警惕的看向那辆轿车的方向。
“彭格列十代目。”安室透冷冷的问道,在彭格列的家门口突然碰上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该开口质问,“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
泽田纲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哑口无言。
他倒是想说自己对这一出也措不及防,但一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二来他并不觉得reborn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
尽管自己的家庭教师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有碍于彭格列脸面的事情。
等等!
说到不按常理出牌,又想到车子里面坐着的另外一个家伙——
泽田纲吉悟了。
果不其然,车窗缓缓降下,在即将消散的硝烟中,露出一张带着柔和笑意的面容。
半长不短的黑发,帅气又清秀的面容,那双红色的眼睛直直的朝这边看过来,在安室透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落在糖业身上。
糖业:“……”
糖业:“………………”
糖业:“……………………”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大脑空白了一瞬,玩家本能的抿紧了嘴唇,漆黑的眼眸顿时覆盖上了厚厚的冰霜,深冬凛然的夜色般的刺骨冰凉将其中所有的情绪都吞噬干净,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糖业忽然动了。
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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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干不过,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