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懂你说话?”另一个客人问。
“当然!”埃文朗声一笑,吩咐道,“米娜,来给客人们跳个舞吧。”
只见米娜点点头,便开始手舞足蹈。
看着眼前这一幕,客人们纷纷捂嘴抽气、咂舌称叹,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震惊!
正在她跳舞之际,埃文又抬手拍了拍透明亚克力盒子,催促道:“其它孩子呢,都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
这样轻轻的一拍,对盒子里的小人来说却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连米娜都乱了跳舞的步伐。
接着,另外几幢别墅的门也纷纷打开,从里面或慢或快的走出一个个人来,有美丽的金发女郎,有的俊俏的白种帅哥……无一例外,每个都是不足十厘米高的迷你人。
“一、二、三、四……”埃文数了数,问道,“布莱克呢?”
现在从房子里走出来的一共有四个小人,听到埃文的质问,那个叫米娜的女人立即停下舞步,跑向其中一栋房子,急切地拍着房门。
明明是很正常的举动,却惹得众人纷纷失笑。
房门开了,最后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迷你少年人,看那小小脸蛋上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大情愿。
客人们笑得更欢了,仿佛在欣赏一幕有趣至极的舞台剧。
黑发黑眼的迷你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被迫转移意识“重生”的沈雨泽。
只是,他现在已不再叫沈雨泽,而是被埃文起名叫布莱克(ck),翻译成沈雨泽“重生”前的母语就是“黑色”之意。
一年前,做完意识转移的沈雨泽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最后哭着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对自己说“绝对不要忘记”。
可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梦中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唯留湿润的眼角和满腔悲伤的情绪,告诉他曾到过的那个世界,有他不想忘记的人。
他只记得那人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哥哥是谁,为什么不想忘记他,沈雨泽却忘了。
接下来一阵子,他被关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吃的和喝的从一个被定时打开的小口送进来。他时睡时醒,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连那种悲伤的、不舍的心情也慢慢淡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混沌的茫然与无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他全身都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包裹起来,置身黑暗之中,中间有起伏,有颠簸,过了很久才被放出来。
重见光明后,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米娜,第二个人,就是埃文。
当时他吓得跌坐在地上,仰望着那张阴影能遮挡住数十个自己的巨大脑袋,瑟瑟发抖。
埃文却乐得哈哈大笑,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他,那力气大的像是推土机,把他一下子掀翻过来,又掀翻过去,还用雷鸣般的嗓音在他头顶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很快生了场大病,发烧发热,虚弱无力。
埃文不敢再碰他,让米娜好好照顾他。
米娜花了半年时间教他说话,告诉他埃文是巨人,也是他们的主人。
这里是巨人为他们创造的“家”,住在这里的另外四个迷你人,都是他的“家人”。
作为代价,他们要定期为巨人们表演一些节目,可以是唱歌跳舞,或者和那些巨人们进行一些互动,讨他们喜欢。
只要埃文开心,就会为他们定做更好的建筑设施,奖励他们衣裳与美食。
听到这些解释,沈雨泽心里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学会简单的交流后,他问米娜:“我们天生就是这样吗?”
米娜苦笑道:“不然呢?你还算是幸运的,一醒来就能生活在这种无忧无虑的地方。”
沈雨泽奇怪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米娜告诉他,她生来就在迷你人的世界。
沈雨泽很疑惑,那自己是在哪里出生的?为什么醒来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还是说,“醒来”就是出生?
但这个问题连米娜都无法解答,她说她遇到过很多人都是这样,也许是人各有异。
迷你人的世界很不安全,有各种各样的大型飞虫和野兽,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哦,除了野兽,还有一些自然灾害,她有一个妹妹就是下雨的时候没及时回家,被雨水冲走淹死了。
不过,因为米娜长得漂亮,后来被埃文挑中,买下来带到这里。
她刚被带离迷你世界的时候也很惊慌,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巨人,她的反应比沈雨泽大多了,都快吓疯了。
“不过习惯了就好,他们只是长得巨大,说话声音很重,但大部分巨人看见我们,都很喜欢我们,把我们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欣赏,并不会伤害我们。”米娜劝他道。
三个月前,沈雨泽首次被要求参加“表演”,因为他躲在别墅里死活不肯出来,埃文很生气,饿了他整整三天,勒令其它迷你人不许给他食物。
是米娜偷偷藏了点玉米粒,冒着被埃文发现的危险帮他度过难关。
这三个月米娜没少给沈雨泽做思想工作,可沈雨泽成天发呆,不为所动。
此刻再次面临表演,米娜正焦急地劝解顽固的沈雨泽:“布莱克,你忘了上一次的惩罚了吗?”
沈雨泽低声道:“我不叫布莱克,我叫雨。”
前不久他半夜做噩梦惊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开始坚持自己的名字叫“雨”,不叫“布莱克”。
米娜的表情像是在看小孩子闹别扭,无奈道:“好吧,无论你想叫什么,但别再任性了。”
边上另一个金发美女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米娜,别跟这傻小子白费口舌了,他要不听话随他去,反正埃文生气了也只是惩罚他一个,让他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