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庄受过比现在还重的伤,却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狼狈难堪过。
他本来不该来这里,只是他终究没忍住来看秦政一眼。
他很想念他。
他想和秦政说,等他,陪陪他,别离开他——
可魏寅庄说不出口。
从前说不出口,现在也说不出口。
可只要魏寅庄还活着,就永远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政和别人上床,不可能容忍别人在他的傻子身上留下丁点儿有关欲望的痕迹。
哪怕他清楚这与他让秦政“滚”的说法是全然相悖的,但他没办法忍耐、改变,装得不在意。
魏寅庄一点点松开秦政的手,秦政嗅得到他身上很重的血气,掩盖住了他原本身上的味道。
秦政想抱抱他,但又怕抱了一下碰到他伤到的哪里,不太敢动,试探问“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魏寅庄垂回身侧的手重新收紧,眼中浮出一丝很深的绝望。
他阖上了眼,天边霞彩很红,所以秦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一瞬间他看见魏寅庄的眼睛也红了,像是要哭了一样。
可秦政从没见过他哭,他那个性子的人也不可能会哭,所以应该还是错觉。
秦政把手机捡了回来,发现屏幕碎了。
估计明天够呛了。
叹了口气,秦政又扭头巴巴地看了魏寅庄一眼。
他的确是个心软的人,特别、特别、特别心软。
暑假还剩一个半月,正好没事干,秦政准备找点事。
秦政走回魏寅庄面前,魏寅庄仍垂着眼睑不看他,秦政也不在意,很认真地问“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说……你现在还很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