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费尤吸引过来,乐否假装很关心地道:“老师,您别这么说,余信他也努力了。”两人一唱一和,倒真是把戏唱全了,在别人眼里,他们一人恨铁不成钢地教育自满的学生,其实骂在嘴上疼在心里,另一人则关心朋友,为朋友说话,安慰失落的朋友。
呵呵哒。
想装样子给别人看?美吧!
余信挠头道:“咦,认真对待每一次试镜,不是模特必备的基本素养吗?”要是这句话说全了,后面应该还有句尾话“这还用你教啊?你以为我是乐否这狂妄自大,得点便宜就上天的人咩?”
卧槽,卧槽,我草草草,余信你这小子骂谁!费尤和乐否不傻,话外之音当然听得出来,他们脸色变了一变,乐否僵笑道:“当然是,你说得很对。”
“噢,努力也一样啊。”余信很认真地道,“只要努力过,不论别人说不说,知不知道,都没关系,自己知道,无愧于心就好。”这句话与其说是怼乐否,不如说,更像是安慰自己。
说完这些他就挥挥手走了:“我的小心脏受到了伤害,请不要安慰我喏,我要大吃一餐调剂心情。”
费尤和乐否脸皮一抽,谁特么要安慰你,恨不得你去shi好不好?还大吃一餐调剂心情,呸,吃shi你吧!
“我请你吃饭吧。”招麟走到余信身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招麟,刚才看了你的试镜,表现很棒,请不要将结果太放在心上,这只是一次磨炼而已,不是人生的重要决策点,不需要有太大心理压力。”
“你好,我叫余信,”余信微笑着握住招麟的手,笑眯眯地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一起走吧。”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了门口,余信特意回了个头,露出一抹“连不认识的朋友都请我吃饭,你们作为‘老师’和‘朋友’都没有表示,做人真是太失败”的笑容。
费尤和乐否气得咬牙,乐否一怒,故意大声道:“老师,走,今晚我请培训班师生们一起吃饭,庆祝我试镜成功。”
请余信吃饭,可以说是安慰饭,请培训班所有师生吃饭,呵呵,那叫炫耀饭。乐否以为自己阔气,在大家面前嘚瑟了一回,实际上大家心里冷笑:说那么大声,装啥逼呢,以为试镜通过你就得意了?要不是余信成片不好,轮得到你?第一个被叉出去的就是你!
招麟请余信到一家中高档次的餐厅用餐,这是余信第一次来,餐厅装潢有欧式格调,颇有置身欧洲宫廷的大气感,人来人往,客流量大得不可思议。
与外表不同,招麟是位温柔稳重的人,比余信大两岁,对余信非常照顾,除了刚认识时说了试镜的事,事后再也没提起过,谈的都是其它有意思的话题。然而余信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愉快起来。
失败依然如重石压在他头上,费尤的嘲讽、乐否的讥笑跟魔咒一样在脑海内乱窜,他甚至产生了可怕的错觉,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围着他、指责他,你做得这么完美,你没有失败的权利!你必须成功,否则你对不起你的才能和我们的期待!你的字典里不准有“失败”,必须成功、成功,将那些不如你的人踩在脚下,做不到就滚蛋!
“余信、余信?”招麟看到余信苍白的脸色,推了推他,“你还好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余信一怔,从可怕的魔怔里走出,惊觉额上都是冷汗:“没事啊,我身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