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玉便走近了小清,要将他背起。
哪知小清只对他摇了摇小手,仍紧紧拽着江月心的袖子,道;“不用不用,我不累的……”
阿玉瞧出来这孩子并不是不累,如此嘴硬只不过是舍不得远离江月心罢了。少年有些落寞的在原地站了站,在江月心身后轻唤道:“月心?”
江月心不用回头都知道阿玉是什么意思。水人在前头撇撇嘴,略微转了头,问那孩子:“小子,我背你如何?”
“怎……怎么可……可以……麻烦姐姐……”小清竟然脸红了。
可是,他脸红归脸红,话里话外的,并没有拒绝江月心的“好意邀请”。
江月心暗自在肚中骂道:“这小兔崽子,嘴甜滑头的紧!”但水人也就只敢在肚子里腹诽罢了。
不管情愿不情愿,主动不主动,江月心还是蹲下身来,将小清背在了背上,三人这才继续前行。
以江月心的深厚灵息来论,别说背一个小孩子,就是让他背一座山,水人也不会觉得有负累。但问题是,世上所有的活计,都是在自愿承担的时候不算个事儿,但被迫承接时就成为压力了。若是让水人背着阿玉,那水人肯定是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但此时水人背着小清是不情又不愿,心下一百个不愿意,别说笑逐颜开了,他只觉得腰酸背痛。
但这是阿玉分派的活儿,水人又不敢撂挑子不干。江月心转了转眼珠,道:“阿玉,和我聊聊天嘛,不然好闷的。”
“聊什么?”阿玉走在江月心和小清的身后,眼睛紧盯着趴在江月心背上的小清,眼神里竟是有些羡慕和嫉妒。要让江月心看见他这个眼神,准会以为阿玉不乐意小清太亲近自己才会嫉妒。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阿玉真正嫉妒的是江月心,嫉妒能背负小清的人是水人,而不是自己……
“聊什么……”江月心灵息再高也没长后眼,对于身后阿玉的眼神和心理变化是一无所知,水人只一门心思地思考着,这次该让阿玉讲些什么?虽然水人已经和那少年伴游多年,但是少年的生命厚度与长河冰川不相上下,叫人瞧了,总觉得他还有无数的秘密藏在心底深处。
水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成为那个挖光阿玉心底秘密的唯一的人。
不过,这一回没等水人尽情盘算,阿玉便出言道:“对了,刚才你不是问小清名字的事儿吗?不如我跟你说说这个?”
“行……行吧。”水人勉为其难道。又是跟这小崽子有关的,阿玉竟是绕不开这小崽子了?不过,水人转念一想,阿玉对这个小孩儿如此着迷,却也忘了刚才水人在村子里的大肆杀戮,忘了就不会再倒后账……从这个角度来说,聊这小孩子,就聊吧。
只听阿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准确推算出小清的姓名叫‘萧清’吗?”
“为什么呢?”说起来,江月心对呼名之术也是有几分兴趣的,听阿玉的意思,似乎要为水人进一步解锁这呼名之术的奥秘,水人渐渐的也提起了精神。
阿玉在江月心身后笑了笑,仿佛夏日午后悄悄流过山顶的云:“因为云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