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毅的脑海一片空白，脑海中那燃烧着，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的火焰让他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是不停的仰天吼叫才能够宣泄身体里那仿佛要撑爆了的汹涌能量！

天空汇聚的黑云，黑雾越来越多，多的已经笼罩了恒毅眼中苍穹的十分之一，然而，更多的黑雾还在源源不绝的从极远的地方被吸扯的飞快汇聚过来……

天上天。

清长老看着光幕中的情形，眉头微皱。

这似乎是灵魂一体法器进入大阶段变化提升时的情形，但又不完全是。

最初的黑色飞龙魂的出现显然是法器之魂得到足够的成长力量发生变化的现象，但恒毅的血凤魂突然飞出，与法器之魂产生灵魂震动呼应的情形却又绝不应该，更何况紧随着恒毅的情形来看，分明也是灵魂产生共振反应。

三年了。

从最初担心恒毅会死在死亡禁地，到后来的放心，清长老看着恒毅每天都在虚空飞移，练习神书绝技的招式，她发现恒毅用的比她还熟练，她反而很难就神书九绝教他什么，除了给恒毅一个环境，供应天上天的资料，丹药。清长老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她教不了恒毅更多的东西。

跟随过红修炼的恒毅，清长老很清楚已经不需要她指点具体。

绝大多数的弟子来天上天求的是环境和九绝，因为极少有星系能够传授弟子九绝，也只有在天上天才能学习最全面的法术绝技，然后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精修，或者选择通修。

恒毅专注于神书九绝，自然对天上天别的法术绝技没有修炼的需求。

清长老一直关注座下弟子的情况，对恒毅，也只能关注，难以指点。

此刻骤然看见恒毅遇到这种异变。不由担心的施展传声法术。“去请红长老来一趟。”

不过片刻。红如每一次来那样，悄然无声的，一闪就出现在清长老身旁。

“你看！”

红双臂轻轻交叠胸前，沉默不语的看着光幕中奇特的法器魂、兽魂和恒毅的灵魂一起发生共振现象的情景。

“太奇怪了……”清长老回忆看过的各种现象，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的灵魂一体法器本是两件，不知为何融汇为一体，血凤魂跟前主人有些干系，大约因此造成异像，不必太在意。”红轻描淡写的猜测，清长老却断然否定。“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红。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的灵魂一体法器、神书九绝的主人都是双卡姐妹！她们的灵魂一体法器当初偶然得自七年苦修期间。她们的灵魂一体法器第一阶段吸收血力的变化我很清楚是什么样的！甚至第二阶段我也知道！”

红淡淡然反问道“双卡姐妹背弃人类文明后，你还见过她们？”

清长老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惋惜和遗憾，轻轻道“我不是圣人，我有自己的感情，当年我视她们如亲生女儿一般，即使她们背叛了人类文明。说不牵挂那是假的。那次见面是她们潜入天上天来找的我，逗留了一天就走了。所以我知道她们的神书九绝，她们回来就是想把苦心创造的九绝秘籍给我，可我没要，那是她们的成果，我不能据为己有说是自己所创送进功法殿，那时候还希望有一天她们能回来，神书九绝就能成为她们的贡献。”

清长老说着，擦去脸上滑落的两行泪水。难过的轻轻道“她们当时说过，她们接了刺杀武神七月的买卖，后来就没了音讯，我知道她们是死在武神七月手上了，一定是……”

红静静的听完，右臂抬起，手背轻轻托着下巴。“让我想想，这情形好像听闻过……”

清长老擦去眼泪，这是不该对人说的事情，跟人类文明曾经的背叛者见面，被人知道了绝不妥当。但清长老相信红，对她从来推心置腹。“你想想，可别让他出事。这绝对不是双卡姐妹的法器阶段进化的现象，她们那时候跟我说过法器三个阶段进化的变化和具体情形。”

清长老擦干眼泪，收起悲伤，眼前她最担心的是光幕中恒毅的情况，他本来就身处在死亡禁地，如今又出现这么奇怪的变化，更难以理解的是双卡姐妹的法器需要吸收血力成长，而恒毅一个人修炼三年，法器突然发生变化，本来就离奇不可思议，加上眼前的情形，如何能不担心？

片刻，红垂下右手。“我想起来了，曾经在战神组织的情报见过类似个例，叫做三魂共振。兵器魂，兽魂，人魂三者由于灵魂的高度匹配，在兵器魂进化的时候就会引发三魂共振，不会有危险，共振后恒毅应该会陷入一段时间的安静沉睡，灵魂之力需要适度的修养。三魂共振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结果，只是一种异常现象。”

“个例后来的情况呢？”清长老当然不敢疏忽大意，红思索这么久才想起来，说明三魂共振的情况很少，很可能没有关注后续的变化，时好时坏很多时候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够得到结论，一时没有，不等于以后也不会有。

“倒没关心，你别着急，我让人查查资料，不出三五天就有结果。”红说罢缓缓后飞，清长老知道她雷厉风行，从不喜欢拖拉，便点头道“等你消息，天上天的资料里从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清长老说罢，又一眨不眨的盯着光幕的情形。

红的身影消失前，微微抬头，深深看了眼光幕里的恒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