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心里叹息,想说,你也别怕我没事。他心里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感,在病痛交加神智沉沉的时刻,徐禾也琢磨不出滋味。
山洞被人掘开,他重见光明,久处黑暗的眼适应不了强光,他眯了一会儿。这眯眼的功夫,整个人却被拦腰抱起,手臂有力勒着他的腰。那人遮住他的眼,覆盖的掌心冰凉如雪。接着,一个带着血腥色彩,撕咬的、疯狂的吻,落在他嘴上,满是失而复得的颤抖和后怕。
徐禾被吻得窒息,想躲避,但察觉到脸上冰凉的液体后,动作稍缓,心里也泛出了一丝难过。
这是一个背对众人的角度,没人看得见他们在做什么。
官员们只是惊讶,一向风雅矜贵的薛成钰会慌乱成这样,甚至不顾身份用手去挖泥土。半蹲在地上,姿态全无。他们是地方小官,对于这位注定权倾朝野、流芳百世的少年丞相满是敬仰,觉得这样的人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如神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神明失去理智的一面。
官员们还记得,从听闻消息到赶到此处,薛成钰只用了一个时辰,风急火燎下,英俊的脸上全是煞气冰冷,将马缰交与侍卫,薛成钰往前走,只说了一句话:“把这座山削平了,也给我找到他。”
他回极其冷漠地看了一干村民一眼,双眼冷漠暴戾如修罗,蕴藏着诡谲的黑潮。
薛成钰没有明说,在场的人也是知道的,徐禾死了,整个村或许都得陪葬。这位外表清贵绝伦的丞相,手段可从来不温柔。
吓得瑟瑟发抖的村民们激动地抹泪,万幸,死里逃生了。
徐禾攒了点力气,揪住他的衣襟,往后退了退,道:“先救那个孩子。他在里面。”
薛成钰说:“不救。”
徐禾差点被他气出血——老子辛辛苦苦保护了一天一夜的人你说不救就不救。但对上薛成钰血红的双眼时,心一痛,嘴里的话又收回去。
他换了种方式:“薛哥,他要是死了,我这些难就白遭了。”
薛成钰垂落颊边的发,隐去神情,冷漠说:“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会长点记性。”
徐禾身体僵硬。
薛成钰清冷温柔的表象彻底破裂,露出本质的偏执和掌控欲,殷红的眼里全是疯狂,笑了一下,低头在徐禾耳边道:“徐禾,你敢用用命保护谁,我就杀了谁。”
徐禾:“……”
卧槽,什么跟什么啊。他觉得薛成钰疯魔了,想要拿手拍醒他,但忽然整个人就被横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