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保安老毛头说:然后?然后我们哥俩当然不让进了。
老毛头说:你猜那哥们怎么着?坐在地上哭啊,说要进陵园,找他的心脏和肝脏,找不到,就不出门。
老毛头说他们当时以为那人是神经病,就没理。
这陵园里,倒是经常来一些精神分裂的家伙,鬼哭狼嚎的,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那个找心肝的哥们就死了——死在了他们的保安室门口。
这是大事啊,老毛头连忙一大早去通知陵墓公园管理部的人,让他们来收拾残局。
管理部的人立马喊来了救护车,把这男人,送到了医院里头去。
说到了这儿,那老毛头一幅神神叨叨的模样,说道:你们知道,出啥事了不?
我说不知道啊!
老毛头说:出大事了,那死了的男人,被送到医院,医院给做了一个尸检,要判断死因嘛,看看是不是死于急性疾病啦或者是我们谋杀的,结果打开了腹腔一看——肝不见了。
“啊?肝没了?”我说。
一旁保安小李插话道:不光是肝没了,心脏也没了!那人说要来陵园找他的心肝嘛,原来是真的。
我和冯春生,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很有点蹊跷啊。
一个男人半夜来陵园找自己的心肝,结果没进去,第二天就死了?
接着,那老毛头,右手的食指摩挲着大拇指,坏笑的看着我。
我理解老毛头的意思,说:你这是——要钱?
“多新鲜啊。”老毛头压低了声音说:这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想听怪事,得交钱啊,下头还有呢。
“市场经济啊。”我笑了笑,又拿出了腰包。
小李实诚,说道:要不然呢,我们为啥在这儿当保安——工资挺低的,就是因为听到的怪事多,经常有一些写灵异小说的作家没思路了,就到我们这儿来讨故事听,我们都是讲故事收费的。
我问多少钱呢?
“听这找心肝的事,得五百块吧。”老毛头说。
我说行啊——只要给我说全乎了,钱不钱的,好说。
我又掏出了五百,递给了老毛头。
老毛头接过钱,兴高采烈的数了数,数了好几遍,唾沫横飞,才把钱收了起来,继续说:这男人是死在陵园里头嘛,医院检查特别怪,身体没有任何伤口,肝和肾脏都没了——所以医院就判断我们圆方是没有责任的——至于那个死掉的男人,也没人管,因为他是一个赌徒,家里人早和他断了来往。
“为了和稀泥呢,警方给那个人定了一个吸毒过量死亡的死因,这事就算了。”
老毛头顿了顿,又说:这事本来平息了两天的,但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道士,他知道那个没心肝的男人是怎么死的啊!把事说给我们听了——乖乖……差点没把我们几个给吓死。
我问老毛头: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心肝怎么没的。
老毛头说:那个道士给我讲了——这事,是这么一个事。
那没了心肝的男人,叫石启松,是一个职业赌棍,家里本来挺殷实的,在市里开了一个牛肉面的店,他家的牛肉面是有老汤头的,煮出来的汤很甜很香。
一碗牛肉面的滋味看什么?多半是看汤!
汤好,牛肉面就有滋有味的,石启松因为赌博,把牛肉面店给输掉了,老婆和他离婚,带着孩子跑掉了。
他有手艺,本来还能继续开牛肉面店的,但赌博这个东西,很容易让人意志消沉的,石启松也吃不了那个苦,起不了早做牛肉面了,他就找了一个新的营生。、
这小子,五官端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很强壮,因为从小牛肉吃得多,家伙事也硬——去了酒店,当起了鸭子,没事就伺候伺候富婆,来钱也容易。
不过,这家伙的,来钱容易,出去得更容易,一晚上赌博,前天晚上辛苦伺候富婆的钱就都没了。
反正他的日子,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过着,有钱就铺张,没钱就算。
好容易有天,炸金花赢了几万块,他就去酒吧玩。
他伺候富婆,那是工作,他也得自己找找乐子,去酒吧物色个妞——耍上一耍。
他那天在酒吧,上手挺快,物色到了一个绝色的女人,那女人怎么说?风姿是真的不错,眼睛里头,能喷火,一下子就把石启松的小腹给点着了。
石启松当时就觉得,无论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事给办了!他就让那女人开价钱。
结果那女人开口说:不要钱——免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