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横舟一段慷慨激昂的话,几乎就是回光返照,他说完了这句话,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过,身体也僵硬了起来。
冯春生趴在方向盘上叹气。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默默的看着已经咽气的郎横舟,心里很难受。
柯白泽从背后取下了琵琶,缓缓的弹了一首十分雄浑中带着一丝悲凉的曲子——《大浪淘沙》。
伴着灵巧的琵琶声,我双手合十,对郎横舟连续拜了好几下,说道:老郎,这世界变化快啊,昨天,你差点把我和春哥给送终了,想不到,今天,我于水和春哥在给你送终,一路走好,希望你下辈子,更多的人赏识你!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柯白泽也苍凉的叹息了一声:我哥有你这么一个军师,夫复何求。
郎横舟死了,死在了我们的车上,车子还没开出一条街,他就不行了。
我们也没回头,直接开车去了火葬场,我托了个火葬场里的熟人,加了个塞,把郎横舟给快速火化了。
如果郎横舟没死,我们打算今晚上约龙爷出来,咱们报仇雪恨的。
但今天郎横舟也死了,我们今晚还报不了仇,得给郎横舟和柯明两个人出殡!
因为事情发生突然,所以葬礼也就随便简单化的搞了一下。
我们几个,租了一台大卡车,拉着棺材和我们相关的几个人,去了八宝山。
仓鼠力气大,她和柯白泽两人,扛着棺材上了山。
龙二的专业是盗墓嘛!所以修坟的事,给他办了。
我给柯明和郎横舟的棺材,打着幡,这棺材里头,装了郎横舟的骨灰和柯明的骨灰。
冯春生口才比较好,算是这个简单化的葬礼的司仪!
在我们下了棺后,我们所有人都单膝跪地,说了一声:老郎、柯少爷,一路走好!
在我们起身的时候,我瞧见,坟墓里,走出了两道白影子。
其中一个是柯明,一个是郎横舟。
两道鬼影子,肩并着肩,一前一后,飘走了。
……
葬礼搞定了,柯白泽问我:什么时候,你们约龙爷?
我说明天就约。
“等着你们的消息。”柯白泽说:今天晚上,我去收个利息。
“什么利息?”我问柯白泽。
柯白泽说:我先把那个号称什么长江镇尸人的“徐老怪”给宰了,各位,先告辞!
说完,柯白泽直接下山。
我喊了一声:白泽兄弟,你眼睛不方便,还是我送你下山吧。
“不用,我眼睛瞎了,心可没瞎。”柯白泽横着琵琶,一边弹,一边走,他的步履,虽然有些踉跄,但走起来,实在是没什么问题。
冯春生凑我耳边,说道:这柯白泽走路,靠的就是手上的琵琶!
“靠琵琶走路?”我问冯春生。
这听说盲人靠导盲棍走路的,靠导盲犬走路的,第一次听说靠琵琶走路的。
冯春生说:这琵琶弹出去的音,撞到了前面的障碍物,会有一些音色的衰减!回到耳朵里,声音就不太一样了,虽然这里面的差距,十分细微,细微到正常人根本没法分辨,但这柯白泽能够分辨——这人的耳朵,贼灵!
原来如此。
我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感叹一声:中华多奇人。
仓鼠说:那这白泽哥哥走路,岂不是和蝙蝠差不多!
还别说,真像是蝙蝠——蝙蝠视力不咋样,它飞行,都是靠嘴巴发出超声波,然后靠耳朵收听到超声波来判断周围的环境和方位。
“这哥是飞天蝙蝠啊。”龙二笑着说柯白泽:这家伙,不是个一般人,看气场就看出来了。
我笑着说:这一次,那大平原孝是惹了马蜂窝了,以为搞定了徐老怪,那柯明就是他手里的软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却不知道,这柯明还有一个战斗力炸天的弟弟!
我们几个瞎聊了一阵,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纹身店。
我才到了纹身店,我就接到了墨大先生的电话。
墨大先生告诉我,让我最近小心一些。
我说怎么了?
墨大先生说:阴行之内,再来顶级高手了!
我一听,心里有了个大概印象,知道墨大先生说的是谁,我装了个糊涂,问墨大先生:怎么个顶级法?
“柯明手下的徐老怪,只怕你是知道吧?”墨大先生问我。
我说我当然知道了,长江镇尸人嘛!
墨大先生叹了口气,说道:那徐老怪……昨天晚上,一个人坐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被人给杀了!据现场的人说,他们都没看到徐老怪怎么死的,就瞧见那徐老怪一直在坐着,到了凌晨三点多,酒馆打烊了,酒保去催客人,轻轻的拍了拍徐老怪的肩膀,结果……结果徐老怪的头,直接掉下来了,吓得他大半夜的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