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令恭敬道:“诺。”
此事便算禀过。掖庭令也知陛下正在病中,必是离不得巩侯,也不敢多留,忙就告退了。
谢漪看了眼日头,正是用药的时候,便欲回去,侍候刘藻服药。
不想,她一回到寝殿,却是扑了个空,本该乖乖躺在床上等她回来的人,不知去了何处。
谢漪皱皱眉,召了殿门外一宫人来,问道:“陛下去了何处?”
宫人回道:“陛下沐浴去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谢漪暗自叹了口气。错眼不见,陛下便又不肯安安分分的了,果然方在寝殿中的乖巧模样皆是装出来哄她心软的。
她也知陛下身上必是难受,可天还冷着,陛下又是才病愈,且还虚弱,便不敢让她沐浴,唯恐她又受了凉。谁知她趁她不在,自己就去了。
谢漪离了寝殿,往浴房去。
宫娥替她解了衣带,刘藻便道:“不必你侍候了,退下吧。”
她是皇帝,受人侍奉惯了,唯有沐浴,她总不爱有人在旁看着。
那宫娥却没走,而是迟疑片刻,接着将身子贴了上来,抱住了刘藻的背。刘藻站立尚且不稳,全靠着扶墙借力,小宫娥这一出,她先是身子一僵,险些摔倒,而后便是勃然大怒,正欲出声呵斥,殿门开了。
刘藻顿觉不好,她紧张地也顾不上斥骂了,直接使力挣脱。
谢漪已进来了,恰好见了这一幕。
宫娥也未想到她会突然来此,忙退开一步,惊慌失色地跪下了。刘藻身上无力,小宫娥一退,她无处借力,便靠在了墙上,惊恐地望向殿门处。见了谢漪站在那处,容色冰冷,便害怕了,低低地唤道:“谢相。”
谢漪笑了一下,眼中却是冷的,她走过来,那宫娥瑟缩伏低了身,谢漪低头,打量了她两眼,这宫娥她见过许多回,是殿中近身侍奉的。双目灵动,容貌柔美,是一美人。
谢漪扶住了刘藻,道:“你退下。”
宫娥脸色苍白,道了声:“诺。”忙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