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2)

刘羽恩被岔了话,点了点头,“我也喜欢下棋,一会儿咱们来一局。”

谢景衣点了点头,刘羽恩见她应了,高兴的提着裙子走开了。

谢景衣寻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关慧知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你干嘛说那些假的要死的场面话,摆明了看不上咱们,不如走了算了。”关慧知恼道。

谢景衣笑着喝了口茶,“你想的事情若是成了,可是日日要说这样的话。关姐姐聪明,不是说不来。”

关慧知暴躁得想抓头,一想到今日梳了复杂的发髻,又懊恼的松开了手。

“说得来,不代表喜欢说。瞧不上我没关系,瞧不上我的朋友,那不行。虽然谢三你生得不太好看,脾气又差,嘴又损,但就是丑差损,那也只能我来说!”

谢景衣差点儿没有被她呛死,“只说前面那句就行了,后面那句请你收回去。不然我会以为你柴祐琛附体了。”

关慧知叹了口气,“可我出了一时之气,得罪了刘老夫人,霍清修又要恼我了。”

说话间,刘羽恩拿着棋盘走了过来。

“我从小学棋,可表兄总不耐烦同我下,今日可算是有人,愿意同我下棋了。”

谢景衣笑着帮她拿棋子,通常说这种话的人,要不就是棋艺高超,要不就是烂棋篓子,不知道刘羽恩是哪一种。

“我也从小学棋,师从抱水散人。我们师门有一个规矩,棋艺乃是博弈,既然讲究对战,就必须有彩头,不然的话,就不准出手。刘小娘子放心,赌博我们师门也是不许的,左右不过一些花儿朵儿,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象征性的就行了。”

谢景衣说着,拔下了头上的一朵绢花,放在了棋盘旁边。

刘羽恩一愣,笑道,“倒是更雅致了些。她说着,取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包。抱水散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谢景衣毫不犹豫的下了子,“哪里哪里,师父闲云野鹤,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认识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刘家果然是书香门第,见多识广。”

一旁的关慧知无语的撇了撇嘴,屁个抱水散人。

谢老三乃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来京城之前,两浙路都没有出过,若是有个什么厉害师父,她会不知道?

分明就是信口胡诌。

刘羽恩见谢景衣信誓旦旦的,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这一心虚,布局便有些乱了。

谢景衣观望了几颗子,试探出了刘羽恩的深浅,心中立即有了盘算,“哎呀,哎呀,就差半个子,就差半个字我就输了。这绢花给你了,下一局,你可要小心了,我绝对不会再大意失荆州了。”

刘羽恩得了头彩,高兴不已,周围的小娘子,听着声儿,有几个都来观战。

谢景衣从头上拔下一根小珠钗,笑道,“这是新彩头,难得棋逢对手,再战再战!”

刘羽恩一愣,看了看自己的香包,又看了看谢景衣的珠钗,“谢三娘子,我怎地好占你便宜,不若你也拿香包来做彩头。”

谢景衣摇了摇头,“刘姐姐仔细看,这不过是小簪,不值当什么,说不定还不及姐姐的香包值钱了,算来是我赚便宜才对。我绣工太差,好不容易绣了一个能够戴出门的,你可给我留着罢。”

她年纪小,说这些话时娇憨可鞠,十分让人信服,周围有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刘羽恩仔细一瞧,见那簪子不过是一根细簪上坠了一颗珍珠,乃是最常见的头花,几乎每个小娘子都有,也松了一口气。这簪子瞧着倒是眼熟。

她想着,啊了一声,从头上拔下了自己的珠钗,“那我也换这个。正好是单数,咱们不管谁赢了,都能凑个双儿。”

第194章 似曾相识

谢景衣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儿。

早在来之前,她便预想好了几种情况。刘羽恩同她上下年纪,这个时候,戴玉过于老气,戴金过于俗气,戴银过于素气,戴花过于稚气,是最最适合戴珍珠的年纪。

是以今日她特地从梳妆匣子里,拿了一只同目标簪子几乎相同的一支出来,刘羽恩若是戴了,就骗过来;刘羽恩没有戴,便去她的住所玩儿,骗过来。

若是她不给,那边有意思了,这说明刘羽恩是知晓那簪子有蹊跷的。

光明正大拿不了,那就只能暗戳戳的拿了。

可打她看到刘羽恩的第一眼,便确定今日不过是黑羽卫上级给她的入门试探,看看她的行事手段罢了。她一个十来岁的贵族小娘子,初入官场,多半是被人看轻的。这不,简直给了她一个闭着眼睛都能够完成的任务。

谢景衣想着,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她谢嬷嬷,不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也是宫斗的胜利者,怎么就沦落到了给人耍猴戏。

她若是个带把儿,何止艰难于此?这样一想,简直恨不得提刀阉遍全场,谢景衣想着,摇了摇头,不好不好,她是一个好人,不能这样。

“哎呀,刘姐姐让我,竟然让我侥幸赢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这簪子了。”

刘羽恩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激动的从胳膊上撸下了一串珊瑚珠,“咱们再来一局,我可是好久都没有遇到同我这般投契的对手了!”

谢景衣拿起刘羽恩的珠花,见到上头明显的一颗红点儿,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十分自然的将两根珠钗都随意的插在了头上。

“刘姐姐豪爽,我也不能输,这次的彩头,我也来个串儿,先前咱们各赢了一局,这次可得决出胜负。”

“尽管放马过来,看我杀你一个片甲不留。”刘羽恩说着,激动起来,声音未免大了几分,旁边守着她的丫鬟,轻轻的咳了一声。

刘羽恩身子一僵,想要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手垂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嗯,咱们再来一局。”

谢景衣瞧着,抬头看了关慧知一眼,她相信,关慧知懂得她的未尽之言。

为了一个郎君,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过一辈子,那不是关慧知。

并非说为爱改变不对,只不过,没有自我的爱情,多半是要走向悲剧的结局。更何况,关慧知哪里有爱情,不过是一时上头的单相思罢了。

谢景衣同刘羽恩又下了一句,小胜了一子,得了那珠串儿。此时来的人更多,刘羽恩被那丫鬟提醒,失了兴趣,谢景衣又得了想要的珠钗,不愿意再同她玩儿把戏,两人竟然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有那旁的人跃跃欲试,都被谢景衣借口要去听人弹琴,给推掉了。

“慧知姐姐”,谢景衣好不容易脱身,转身想寻关慧知,却发现她正脸红红的站在一颗大槐树下,在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十分清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