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着就已经很好了。
计英手下又挣了挣,宋远洲松开了她。
“我... ...把你闹醒了?”
计英转过头不去看他,宋远洲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窗外的月光从房内的地上转到窗台,又渐渐移了出去。
室内更昏暗了。
计英突然道,“你可以到床上来睡。”
几乎是一瞬间,宋远洲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英英... ...你?”
但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眉目没有任何波澜。
“能让我去西厢房吗?”
没有月光的室内昏暗到了极点。
宋远洲怔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
“好。”
*
翌日,宋远洲与宋川和宋溪说好,要让宋溪和那王培腾和离。
宋远洲一早就派人去了官府寻了官府中人,以便于一次制住那王培腾,让他彻底和宋家分割开。
谁想到,宋川和宋溪都来了,却没那王培腾的影子。
宋远洲还以为宋溪反悔了,或者被那王培腾哀求便心软了,可宋川开了口解释。
“远洲,那王培腾竟然连夜跑了,小溪和我派人寻了一夜,都没寻到人影,只有他一个同年晓得他离了苏州,说是提前进京备考去了。”
人走了,如何谈和离?
那王培腾素来靠着宋家的钱快活度日,科举的事情,他在学业上基本不抱希望,除了送画这种机巧他会琢磨,哪里来的积极提前进京备考?
宋远洲不禁问,“难道他提前得了信,知道今日宋家要同他分道扬镳?”
宋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说出去,宋川自然更不会。
但这时,宋溪派出去查探的人来了。
“二爷、川二爷、大小姐,奴才查到一桩事。昨日下晌,姑爷回了府不久,就有人去了府上,从后门溜进去的,奴才查了一夜,有人认出来是映翠园的人。”
宋远洲一听就明白了。
映翠园的人,那就是小孔氏的人。
小孔氏昨日见他姐姐一直在歌风山房,定是猜到了和离一事,所以故意提前给王培腾传信,支走了王培腾。
到底和离不是休妻。
休妻于男人是单方面解除婚姻的权利,而和离,必须要夫妻双方都在才可以。
宋溪脸色难看,宋川攥紧了拳。
宋远洲冷笑了一声。
“小孔氏至始至终恨极了我们姐弟,她想尽千方百计不会让我们如意的。”
*
城外,王培腾赶路赶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想要歇脚,忽然看到有人闯了进来。
他下意识就跑到了后门,偷偷地向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好,竟然真的是来寻他的宋家人。
王培腾吓得不知所措。
果然如那小孔氏的人所说,宋远洲要他和宋溪和离!
和离对男人可是奇耻大辱。
他就算在外嫖赌,宋家也不能这般对他!
而且只要婚姻在,宋溪这个女人的钱财他还能动,不然他岂不是回到了一穷二白的从前?
他就算熬死宋溪也不能和离,除非他考中了进士,才能弃了那木头一样的臭婆娘!
但王培腾看到宋家人已经寻到了这里来,双腿发抖,他直道完了。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他一转头正好看到一个车队。
他上前一问,车队要去往扬州,王培腾想都没想,从头上拔下玉簪子给了车队领头的人。
“带我一起去扬州!”
车队领头见了簪子,没犹豫就带着他上了路。
而宋家的人还在往金陵城的方向找寻,王培腾远远看着宋家的人离开了,拍着胸口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