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家是在瑞王和皇上面前都有些脸面的,宋家遇事之后,计家想要立刻挑明和宋家的关系,又只怕引发更多猜测。
而计英恰恰看上了宋远洲,这给了父亲计青柏以启发,干脆以儿女亲家的方式把计宋家的关系明确下来。
这样厉王再下手,就要三思了。
厉王也确实三思了,没多久厉王和瑞王的斗争白热化,厉王干脆将矛头直接对准了计家。
瑞王根基动摇,人也得了急症没了。
计家连同瑞王势力一道,倾覆了。
... ...
计家的倾覆,计获还有很多弄不清的事情,比如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谁在追杀他。
而当年厉王手下又是什么人弄垮了计家。
再或者,计家覆灭的原因,到底是不是瑞王之子瑞平郡王一知半解的那样呢?
这些事情计获不得而知,但他很明确的是,宋家当年退亲又和计家定亲,确实是计家帮扶宋家的策略。
而这帮扶的恩情换来的,是宋家到了宋远洲做家主之后,对计家不闻不问,他妹妹计英上门,宋远洲扔还了玉佩退亲。
这也就罢了,两家恩断义绝就是,可宋远洲辗转又将他妹妹弄进宋家,反复折磨,甚至在计英逃走之后又将她抓回来。
还给她下了那样的药!
计获越想越恨,手下木箭啪得一声被他握断了。
他自言自语着,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宋远洲恩将仇报,折辱我妹,不能忍!”
刀削木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篓木箭做了出来。
计获单手提起木篓向屋里走去,方才的侍卫突然去而复返了。
“百户,那宋二爷离府了!”
计获闻言,眸中抖出了光亮。
*
宋家,歌风山房。
计英吃过药有些昏沉,她平平躺在小西屋的床上,茯苓和厚朴过来看了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烫起来了?”
计英说没什么大事。
宋川同她说,因着解毒过程与她体内余毒冲撞,必然会出现诸如反复发热、昏昏沉沉的状况。
茯苓让厚朴打了井水来,给她用井水擦了擦额头。
“等二爷和川二爷回来,再给你看看。”
计英方才一直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宋远洲出了门去。
“他们不在歌风山房吗?”
“不在,方才二爷让人去围家庙,发现那位夫人竟然跑了,二爷和川二爷大小姐他们,去追了!都不在宋家呢!”
计英腾得一下坐了起来。
“他们离开多久了?”
茯苓被她下了一跳,“一个时辰?有些时候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计英怔怔地问。
“这怎么能知道?”茯苓笑着摇头,“英英你别管这些了,好生休息吧.. ....”
这话没说完,厚朴跑了进来,他神情慌张,指着歌风山房下面。
“下面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什么人闹得?趁着主子们不在家闹腾,二爷回来可饶不了他们... ...”
可是这话没说完,闹声已经到了歌风山房门口的方向。
他们甚至隐约听见一句喊话。
“速速开门,不伤一草一木!不然咱们爷几个可不会手下留情!”
茯苓和厚朴对了个眼神,姐弟两个脸色煞白起来。
“这、这是有匪贼闯进来了?!”
厚朴向来惊觉,最怕这些事,计英晃了一下脑袋,将姐弟两人往外推去。
“你们去后院,去后面待好,不要出来就是!”
她这般说,茯苓一下看住了她,“英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