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远信主持率领众弟子在小六府上吃喝,折腾了半个月才走。
送走了释远信,小六心满意足说:“大师就是大师,一出手就抓住了十二个鬼。”
他回身指着众女子,气不打一处来。
众女子个个年轻貌美,一边低头,一边抹眼泪。
“你们这些妖孽,简直是来祸害我的,来人,全部休了!”
管家猫着腰说:“老爷,全部休了吗?”
“对,全部,让他们娘家来接人!”小六转身而去。
不久齐孝国病情更重,已经开始像疯子一般见人就咬,甚至是大小便失禁。
小六忧心忡忡,逐渐开始怀疑自己上了释远信的当。
回想当日释远信所作所为,他急忙召来管家。
“夫人呢?”
“启禀老爷,夫人去上香了,说是帮果少爷祈福。”
“上个屁的香,又不是她生的!立刻让她回来,我有事要问!”小六怒气冲冲说。
不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飘然而来,忙恭敬行了万福礼。
“老爷。”
“坐吧!管家,吩咐人关上大门,把人全都叫过去看着少爷!”
“是!”管家急忙退了出去。
小六手里攥着两个球,心情越发焦急。
“上次那个主持说驱鬼,你信不信?”
夫人面露尴尬,欲言又止。
小六不耐烦地瞪着她:“你哑巴了?”
“老爷,其实众妹妹都私下向我哭诉,她们都被那和尚……他就是个婬棍!”
小六听罢气得火冒三丈,陡然扔出两个球,砸破了正门。
“奶奶的!”小六大骂不止,突然心口一阵剧痛,重重栽倒在地。
没过多久内阁变动,引发官场地震。内阁次辅被撤,南直隶巡抚被罢免,凤阳府知府孙迟茂被判斩立决。
新任知府高远明前来寿州巡查,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年轻女子拦住了去路。
男子一副书生打扮,手里拿着羽扇,上面写着“状师”两个大字。
这女子下巴尖尖,眉毛弯弯,齐刘海,辫子垂胸,看上去颇有几分灵气。
她正是湘雅的侍女香莲。
“启禀大老爷,民女有冤要诉!”
高远明下轿垂问,香莲便把谭超群留下的诉状递上。
“启禀大老爷,民女的主人被齐家公子齐孝国逼死,主人的心上人齐天寿也被齐家构陷,惨遭斩首。”
高远明展开状纸细瞅,顿时大怒:“岂有此理!我正要办他们,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中年男子拱手递上第二封状纸,正是为湘雅申诉的辨状。
高远明大喜,忙带着众人来到州衙。
寿州知州慌忙来拜见,高远明将两张状纸递给他,怒声质问:“你有什么话可说?”
知州慌忙跪下,闭目叹息:“下官为官一生清廉,也不想昧着良心替权贵做事,但当年孙迟茂当知府,他树大根深,威胁属下替他办事,属下没有办法。”
高远明拍案怒视:“你也是贫苦出身,那齐天寿也是贫苦出身,为什么不没有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下官……”知州眼中尽是哀伤,“下官请问,当年大人不愿意屈服巡抚,最终落得什么下场?”
“无非是罢官削职,高某还不愿意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