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秉文第二天早上回来的,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看样子一晚没睡好。
他满脸愧疚的找到奶奶,“妈,润清回来了,我……已经对不起敏敏了,不能再对不起她……”
奶奶奇怪,“儿子,你这话我听不懂。你直接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秉文手足无措,“妈,润清有一个女儿叫珍珠,珍珠没有爸爸,想认我做爸爸,我想这是不可以的,但是,我可以给珍珠留些财产,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奶奶看了他好一会儿,叹气,“你爸爸临走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把韩氏交给你,他是对的。秉文,你这个遇事就和稀泥的性子,要你管理韩氏,韩氏大概会乱成一锅粥。”
韩秉文惭愧的低下头。
奶奶拉铃叫来金助理,吩咐道:“替我联系徐律师。还有,等下咱们先不回家,先上徐君玉律师楼。”
金助理微笑,“是,这就去安排。”
韩秉文不好意思,“妈,也不用这么快,我还没想好财产怎么分。大部分肯定是要留给小北、小北的孩子,给珍珠多少,我还没决定。”
奶奶没好气,“儿子,你分财产,还用得我出面?我让你们去律师楼,是宣布你爸爸的遗嘱。”
“遗嘱?”韩秉文张口结舌,“爸爸的遗嘱不是早就……?”
前年不是就宣布过了吗?
“还有一份遗嘱没宣布。”奶奶很淡定,“之所以没宣布,是因为那份遗嘱上写明了,只有当一个名叫润清的女子找上门时才要宣布。如果她一辈子不出现,就算了。”
韩秉文愣了半天,把整个人都埋到了沙发里,“妈,原来爸爸知道润清总有一天会回来,为此专门留了遗嘱。我没脸见人了,也没脸去给爸爸扫墓。”
奶奶叹气,“秉文,别多说话了,咱们一起上律师楼。”
奶奶、爸爸、姑姑还有韩城、谢亭,一起去了徐君玉律师楼。
徐律师已经六十岁了,身材颀长,清癯儒雅,风度翩翩,称得上是位有魅力的老年男子。
他客气的请大家入座,“还有润清女士,她也需要在场,她已经到楼下了,请等一等。”
“无妨。”奶奶微笑。
奶奶很悠闲,姑姑优雅得体,只有韩秉文尴尬的低着头。
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来宣读给润清的遗嘱,对他来说真是很难堪。可是润清带着珍珠到了小北的婚宴上,不让小北、小南过来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如果可能,他真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让自己当年的事暴露在小北、小南面前。
“妈,可以不让两个孩子旁听吗?”韩秉文小声央求。
奶奶摇头,“按说两个孩子才结婚,正是甜蜜的时候,不应该让他们面对这些。可是,韩家以后是要交给小北的。”
韩秉文局促的看了韩城一眼,脸红了。
韩城很淡定,谢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两人都沉默,不说话。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感觉不合适,还是三缄其口为好。
律师助理带了位中年女士上来。
她身穿香奈儿黑色套裙,考究典雅,妆容精致。
韩秉文尴尬,拿出手帕擦汗。
屋里的气氛很压抑,润清在律师助理的指引下在座位上坐好,温婉的低头。
她脖颈修长,坐姿优雅,看上去教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