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挺挑间,他的身上似透着一股勾人的邪性。
柳织织怔了怔。
她暗道,这人真是尤物。
她回过来神,知道自己失礼了,便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的鼻子轻咳了下,随即赶紧去到拐角处左右查看,发现童落确实不在。
她拍了拍胸,觉得万幸。
她再转回身,便见男子仍倚着墙壁,正随意地把玩着手中折扇,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身上,似有打量。
见她又看向自己,他大大方方地朝她扬眉勾了下唇。
尤物!
柳织织不由暗暗感慨,这人全身上下,不仅生得无可挑剔,就连一言一行,一瞥一笑都无不透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她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瞧他这身打扮,明显也是那书院的学生。
男子又道了句:“姑娘刚才,是在占我便宜?”
柳织织闻言稍怔,便摆了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躲人,所以借用了下公子的身子避挡,实在抱歉。”
被认出是姑娘家,她不觉得意外。
要知道,她除了换上一身男装外,并没在脸上做修饰,也没裹胸,怕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知道她的性别。
“是吗?”男子看着柳织织,深邃的眼让人望不到底。
柳织织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这份漫不经心的表象下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但又让她难以抓住。
不过对她来说,这都不重要。
她打量着他稍思,便道:“公子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多谢。”
说着,她就有模有样地朝其作了个揖,便迈步要走。
前行间,她却不动声色地拿出身上那几乎已经完全瘪下去的药包,并暗暗打开,忽地全朝男子撒了出去。
她顿足,看着男子由她面前贴墙晕过去。
果然,做坏事真会逐渐变溜。
她压下愧疚,紧张地朝前后瞧了瞧,好在没发现有人过来,便呼了口气,蹲下迅速扒起男子的这身书生装。
她嘴里喃着:“实在是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谁知道童落在不在附近,以她这股倒霉劲,怕是出去就能被逮住,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赶紧给自己换身衣服。
她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一边扒着男子的衣服,一边时不时朝巷子两端看,后来目光无意又落在男子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
她手下速度不由放慢,嘀咕道:“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好看到她都忍不住想趁机亲亲他,占占他的便宜。
这棱角分明的脸蛋、这无可挑剔的五官、这无暇到连女人都要嫉妒的肌肤……还有那两排浓密修长的睫毛。
她忽然有些担心,她把他扔在这,会不会被别人占去便宜。
这丫的生得实在容易引人犯罪。
她的目光移到他那张红润诱人的薄唇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些不该想的画面,惹得她赶紧一拍自己的脑袋。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喃喃间,她成功将他的衣服扒下,露出纯白色里衣。
她抱着他的衣服站起身,本欲去就近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把衣服穿上,后想到什么,她顿足从身上拿了两块碎银出来。
她蹲下将碎银塞入他手中:“喏,买你衣服的,还有精神损失费。”
她想,这些钱应该够。
她再朝两端看了看,赶紧跑了。
随着她的渐渐离远,本该晕过去的男子睁开了那双好看的星眸,他缓缓转头瞧向她离去的方向,神情似有些阴郁。
他低头看向手中碎银,眸色意味不明。
太师府。
此时的谢遇正从床上醒来,他看了看熟悉的床顶,稍懵后,便捶着脑袋坐起身,转头就见到坐在桌旁的薛雁南。
他想了下,问道:“我晕倒了?”
薛雁南缓缓喝着茶,不徐不疾地应道:“是迷药。”
“迷药?”谢遇诧异,且不悦,“谁敢对小爷我下迷药?哪里来的迷药这般厉害?居然令小爷来不及反应。”
薛雁南这次未答,垂眸间,他的脸色隐隐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