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她忽然灵机一动,便抬手也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实不相瞒,我也被人暗算,再醒来时就在这书院,身上就穿着这身衣服,还被当学生拉来上课。”
说着,她便指了指左边那还在打盹的家伙:“喏,就是他拉我过来的。”
如今的她,扯淡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哦不,她没心。
男子颇为配合地瞧了瞧她这身衣服:“莫不这就是我的衣服?”
柳织织摇头:“这就不知道,这书院的人穿的都一样。”
话语间,她看了看他那副明明长着一张精明脸,却又似乎挺好骗的样子,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是不是得多谢唐离的迷药太有效?
大概是刚才她给男子撒药时,恰他离了下眼。
男子似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这时恰前头的先生朝靠在一切私语的他们看来,他们便一同直回了身。
柳织织拍了拍胸,再看向身侧男子。
男子也看向她,朝她勾了下唇。
他的笑让柳织织有些晃神,不由再次暗赞这家伙长得好,关键是还爱笑,跟朵干净璀璨的花似的。
她收回目光,无声稍咳了下,又考虑着爬走。
其他都是次要,此地不宜久留才是主。
她瞧了眼正看着前面讲课先生的男子,便欲暗暗弯下腰,未想他忽然又凑过来问她:“你叫什么?”
看他的模样,像是不经意一问。
柳织织不得不又坐直身子,她无奈地想了下,应道:“我叫柳稚。”
她觉得在这都城内,她的真名暂时还是别用了罢。
“柳稚?”男子品了品这名字,目光转在柳织织脸上时,隐约划过些什么,他仍凑在她边上,说道,“我叫李糖。”
互道姓名,这是要交朋友的意思?
柳织织稍怔,便问:“不会是甜甜的那种糖吧?”
李糖隐约顿了顿,便含糊地应了声,算是承认了这个甜甜的名字。
柳织织朝他竖了下拇指,说道:“好名字。”
李糖侧眸瞧了瞧她的拇指,缓缓又坐好,朝后倚着。
这时柳织织反而朝他凑了过去:“你知道的,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所以这就离去,李兄告辞。”
说着她便朝他作了个揖,又欲弯腰趴地,未想李糖却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她抬眸看向他,目有不解。
李糖只看着先生那头,仿若这只是他的不经意之举。
柳织织想让他让让,忽然意识到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顺着感觉看去,便见到先生正肃色看着她。
她有点脸麻,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
后来挺长一段时间,先生似乎都有意盯着她,这显然是把她当问题学生看待,她没有办法,只能老实待着。
她无奈地捧着脸,就当是感受古代的上课气氛。
事实证明,在这古代的课堂上,是体验不到什么乐趣的,听着先生那一句句文绉绉的话,困意来得极快。
这简直就是催眠大法。
她看了眼那已趴在桌上睡过去的书生,困意跟着越发浓。
她打了个哈欠,干脆也闭了眼。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就在她觉得即将正式见到周公时,忽地两下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她惊得立即坐直身子。
她定眼一瞧,发现斜对面处,先生正严肃地瞧着她。
她不解。
这是什么情况?
先生的敲桌声不仅惊醒了柳织织,也惊醒了她旁边那书生,书生睡意惺忪地来回看了看先生和她。
先生抬了抬手中书卷,对柳织织道:“去后面站着。”
啊?
柳织织更不解,下意识弱弱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先生显然生起愠怒:“为什么?几番扰乱课堂够不够?藐视先生,在这睡觉够不够?”
柳织织闻言,便指向那书生:“可他也睡了。”
先生不耐地又道了句:“去后面站着。”
柳织织不服:“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