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间,还有意识的薛雁南微微睁了些眼。
隐隐间,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莲香由她身上飘入他的鼻息间,他的眼睫颤了颤,彻底失去意识。
柳织织背着薛雁南,只顺着感觉前进。
如今的她早已走惯荒野之地,一路始终淡定。
她边走边这里看那里瞧,好在这崖下不是死路,没多久就到一条小道上,小道两端有很多庄家。
她朝正在劳作的百姓问路得知南面有个镇,便继续南行。
约莫辰时中,终踏进热闹的镇里。
在镇内她继续背着薛雁南,因两人皆瞧着好看又狼狈,尤其是薛雁南浑身是血,便引得百姓侧眸不断。
在冷漠的指指点点中,他们进入一家医馆。
柳织织把薛雁南扔给大夫,累得叉腰呼了口气,便对大夫:“大夫先安顿下他,我去买点衣服和吃的。”
“好。”大夫已开始着手检查薛雁南的情况。
镇不大,柳织织问了路,很快便找到一家成衣铺子,她给自己和薛雁南分别买了套衣服,并在铺子内先给自己换了衣。
因着过饿,她又买了不少早餐。
她边吃着饼,悠悠地逛会医馆时,得知薛雁南已被安顿在后头的客房里,并且已吃药,情况无碍。
无碍便可,其他随意。
她被领到薛雁南所在的客房,便坐在桌旁享用早餐。
薛雁南作为习武之人,就算身体经历再大的磨难,也比一般人要能抗得多,再服过药的他,很快便醒来。
他别过头,恰见柳织织在喝汤。
他稍眯了下眼,缓缓坐起。
柳织织转头见他已醒来,便起身将桌子上的小包袱拿过去递给他:“喏,给你买的衣服,自己换上。”
见他不接,她直接扔到他怀里。
她转身欲回桌,却忽地被剑架住脖子。
她顿足看向那明晃晃的剑刃,问道:“怎么?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这货究竟多恨她?
女配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得罪过他的?
亦或是,因为女配的过错,他真把戚若瑶让给唐离了?
薛雁南确实是一言九鼎的人,他稍顿,终收了剑,但俊脸上依旧寒气逼人,不知是因过去的事,还是因昨晚的事。
少话的他,没问为何如此巧地碰到她。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许是着实觉得难以忍受,倒真拿过柳织织给他的包袱打开。
却未想里面是一套白色衣服。
素来只穿黑色的他,抿起唇,显然不喜。
柳织织回桌旁把剩下的一点汤喝下,转头见到他的神情,便知是怎回事。
她笑了笑,视若无睹。
她就是故意的,看他平时只穿黑色,便想看看这厮穿白色是何种模样,也算是一种故意和他作对的恶趣味。
薛雁南抬眸看向她。
沉默了会后,他寒声吐出:“滚出去。”
这是打算换衣的意思?
瞧他的神情,似乎想起昨晚被她调戏得很惨之事,脸色明显更难看了许。估计这种羞辱,他此生难忘。
古代人就是古代人。
柳织织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嘀咕道:“别一副我对你有多大兴趣的样子,我还真不赖看你,要论相貌,你又没唐离好看。”
她这倒是实话。
话语间,她已朝外走。
正欲下床的薛雁南闻言,身形稍顿。
柳织织出去关好门,期间并未再多看他一眼。
他望着已关闭的房门,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感想,才仍不乏无力地下床去到屏风后,给自己换起衣服。
他不知她如何给他解的毒,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得赶紧回去。
终究是元气大损,仍过于虚弱,待他换好衣服,回到床边时,已是几乎瘫倒,便闭着眼睛假寐再休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