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先前她那五儿子因为看不上这穷乡僻壤的一块儿地,又觉得进行过户登记太过麻烦了,所以一直没有为自己的母亲去办理死亡证明以及继承权公证。

此刻听说村里将要征收土地可能会给赔偿个几十万他差点急红了眼,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是托人找关系,又是请别人吃饭,才在三五天的时间内将所有的手续都办理下来,然后将那十多亩地的产权落到他自己的户头下了。

然而产权是落下来了,可让他纳闷的是,为什么别人家的土地都丈量完了,甚至是合同都签了,还没有人打电话通知他来量地签合同呢?

终于,在有些人家里户头上已经收到打款后,他终于坐不住了。毕竟为了尽快的将产权落户,他可是花了不少的钱疏通关系呢。万一这件事最后黄了,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跑到村里一打听,他才听说土地征收这件事跟那个爹妈都没了,只剩继母当家的那个姜家小丫头之间有关系。

在这人找上姜婳的时候,姜婳那时正开着租借来的除草机在这些荒废已久,绿荫无边的‘青青草原’上自由徜徉。

因着眼前的景色极美,所以除草机轰隆隆的声音不仅没有让姜婳感觉烦闷,反而让她这个在办公室里坐久了的人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这一番风味在一道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身影狂奔越过她所驾驶的机器,随后双臂伸直挡住她机器去路的男人出现时,一切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将机器停下,姜婳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开口问:“这位叔叔,你这是干嘛呀?”

在听罢对方的诉求是想要让她联络一下‘上级’,问问看是不是漏掉他这一块地忘了征收时,姜婳摇了摇头,“噢,原来是这事啊。那应该不用我联络什么上级了,因为你的那块儿地不符合国家征收标准要求。”

男人显然对这个说词并不相信,“我都打听过了,除了特别犄角旮旯的位置以外,村里几乎所有人家的荒地都被征收了。我家的那块儿地可比一些人家的地位置要好多了,为什么那些人家的地都能被征收,我家的却不行?”

姜婳继续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土地管理局的员工,也不是国家干部,我怎么知道呢?你如果有疑问,可以去问问村长,而不是问我。现在,请您离开不要妨碍我的工作,谢谢。”

姜婳虽然给男人留了面子,不想将话说的那么明白。

但是她自从知道那位名叫杜鹃的老太太亲身遭遇后,这些天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此刻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老太太所生的那第五个养不熟的叉烧儿子,自然对其没什么太好的语气态度。只想冷冰冰的将对方打发走赶紧离开她的眼前。

但眼前之人虽然是个叉烧,却是吃了比她不知道多几十年盐的老叉烧,一见她这态度,登时就明白了些什么。

“是不是我们家的地没被征收其中有你这小丫头在里面作梗?”

闻言,姜婳没有回答。只暼了他一眼后,便打算将除草机往别处开去避开这人。

然而她的不回答,其实就相当于默认了。

男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明明一副文人打扮,却突然间暴怒指着她骂,随后无论她的除草机往哪个方向开,男人的身影便也随着往哪个方向去移动。

俗话说不能狗咬你,你却也咬狗。

姜婳懒得与傻瓜论短长,见此,她正打算将机器停下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把这疯魔一样的男人带走,可是除草机是停下来了,但她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便听到身后有一道自带威严的朗朗女声传来耳边。

“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你这男子明明已经如此大岁数了,可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出口成脏。未出阁时,你家中的父君究竟是怎么教你规矩的?”

第22章

这些字单拆开来男人都懂,但是当它们合在一块儿时,男人只觉突然出现的那多管闲事的女人这话说的简直是颠三倒四,怪里怪气。

什么叫未出阁?他一个男人出个狗屁的阁!再说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会用出阁这种词?

什么叫家中的夫君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前面还说了未出阁呢,未出阁就有夫君了?啊不是,他一个男人怎么能有夫君,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屁话?

气头正甚的男人正想骂一句神经病,可当他转头朝来人看去时,他哑巴了,不仅哑巴,而且还被吓的一连朝后退了两三步。

嘴唇嗫嚅半天,他转头朝姜婳看去,“今儿我暂时先放过你,但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这件事你不给我个交代,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只可惜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威慑力。放狠话时他那口气有多大,逃跑时他那速度就有多快。

姜婳没有被男人这话给吓到。因为在男人转头撒丫子跑的同时,她便给冯樱打了一通电话。在将这边刚刚发生的情况告诉冯樱后,便得到了对方的保证,“知道了,今儿晚上就会有人去这男人家里查水表,并在查水表的途中对其进行一番法制科普,如果他积极配合那是最好了,如果他不配合,我们将会附送他看守所一周生活体验游。总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保证他不会再犯。”

电话刚一挂掉,姜婳便听到除草机驾驶舱的舱门被拍了两下,随着两声轻咳,刚刚那位帮她怼了男人的来人道:“这位女郎……”

姜婳扭头朝来人看去,看到对方那一身惨状时,先是一惊,随即瞬间就明白了刚刚那个男人为何会被吓到落荒而逃。

“你等等,先别说话,也别再动了。”

叹一口气,姜婳重新将冯樱的电话拨通。

虽然这么快就被二次骚扰,但冯樱的电话却接通的仍然很快,“怎么了,那个男人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这种人可能有病,你不要打开除草机的舱门跟他正面接触免得受伤,我这就派人过去。”

姜婳摇头,“不不不,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我刚刚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我这边儿又来了一个异界来客,可能是从女尊社会来的。她不知道是出什么意外了,这会儿胸前正插着一根弓箭,衣服的颜色已经被彻底染红了,你看能不能尽快联系到一辆救护车过来抢救一下?”

冯樱:“……。好!”

救护车来的很快,几乎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行驶到了路边。随即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便抬着担架飞速朝除草机的方向跑来。

在看到这位急需入院进行治疗的‘患者’的这身装束以及其所受伤势时,两个人的眉头几乎都蹙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不过虽然患者的情况比较棘手,但他们毕竟也是见多了大风大浪之人,将担架放在地上后,登时便打算扶着患者往担架上坐去。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患者明明都已经伤成这副德行了,却还是这么不配合,他们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呢,她就甩着胳膊往身后退了两三大步,更甚至还对着那个站在她身旁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女人大声道:“这位女郎,你休要再戏耍于我,你怎可能没听说过大周?这里又怎可能是什么华国?孤王虽一时落魄。但却不会一世落魄。你再这样戏耍孤王,信不信等孤王东山再起后治你死罪!”

姜婳:“……。王,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戏耍你的意思,你瞅瞅我身上穿的衣服,再瞅瞅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完全不搭噶,根本不像你们那儿人穿的?如果还是不信的话,等一会儿你到了医院后还可以瞅瞅其他人穿的衣服,你就能知道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了。至于治不治我死罪的事,我觉得等你身体彻底好了,顺便等你能够回到你原本世界的时候再说吧。现在的话……”

她无语的看着对面这位自称大周朝摄政王,名为赵曦月的女人,“你再这么动作大的作死,就算因为你的心脏长在右边,没被人给一箭毙命给射死,但是等过不过了多久,你也绝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能从一介白丁在短短十数年的时间内升至摄政王的位置,赵曦月靠的不仅是自己高明的手段,优越的能力!更是因为赵曦月识人之能出众。

从对面的女郎说话时的神情以及细小的动作判断,赵曦月很明显就得出了对方没有任何说假话的嫌疑。

可对方说的既然不是假话,那难道真的是真话?难道她真的来到了那什么所谓男女平等的华国?

不过现在考虑对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她!的!伤!口!居!然!真!的!又!重!新!开!始!流!血!了!

在赵曦月感受到疼痛的同时,她那靠着箭柄的伤口附近便重新变得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