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见李春花卡壳,姜婳笑了笑道:“想起来了?即使是在没有我们这些未来人的插手之下,历史的最终,也并非他所在的那个党派取得胜利。更何况现在有了我们的插手,组织的胜利自然将会来临的更快。

既然如此,他又不是我方人士,你觉得他的未来会怎么前途无量呢?”

李春花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去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后,她整个人就已然平复下来了。

见她平复下来,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姜婳原本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安排她洗洗睡了。

可还没等姜婳开口,就看到李春花左右张望了一番后,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扣子解开。随即将大衣内里不知何时缝上,且缝的紧绷绷的几个内兜打开,从中一共掏出十九根小黄鱼,并对着姜婳交代道:“一百只机械手表,我卖了八块大洋一块,总计八百大洋。一百双黑色丝袜,我卖三十块大洋一双,总计三千大洋……”

听到这里,姜婳打断她道:“等等,是不是说颠倒了?”

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出口的话,李春花摇了摇头,“没有啊。您觉得这价格有什么不对吗?”

姜婳心道当然不对了!

虽然先前胡大爷在看到丝袜之时,一再向她保证,这东西在民国一定能卖上价格。因为这种东西,他只在那种有钱人家贵太太的腿上看到过,且这种东西,只有在租界内的洋人商店柜台里才有售卖。

他还是地主老财的时候,曾经到城里的租界内各种商店都走马观花的逛过一遍,虽那时因为年龄大了,早已对女色免疫,根本没刻意浏览这种女人用的东西,可由于这洋玩意摆在柜台的最中心位置,且旁边还立了个大牌子,上书【杜邦公司最畅销,七万双尼龙袜上市当天便一夕售空,欲购从速,需先预约】,他还是一眼就记住了这东西。

但姜婳那时仍只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想着就算这东西真能在民国畅销,也卖不来什么太大的价钱。毕竟这玩意儿在现代只要是个工厂就能造出来,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且售价最低甚至一块多都能批发到一双,民国之时既然已经有人能造出来了,就应该不至于把这东西卖到太贵。

可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手表这种只要在网络上一搜,大家就说如果真能穿越去民国一定记着带的硬通货,价格居然比不上一双丝袜?

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就看到李春花扑哧一声笑出声,“您居然觉得卖的贵?我其实还卖便宜了。你知道洋人商店里这东西正价往外出售一双卖多少吗?”

姜婳刚摇了摇头,就听李春花为她答疑解惑道:“八十大洋!听说这丝袜在大洋彼岸刚开始只需要两美元左右就能买一双,但由于太热销了,没多久就涨到了二十美元一双,也就是大概五十大洋一双,可这还是不够卖,不够卖没办法啊,就只能不停的涨价呗,不然大多数原材料都被拿去为战争造什么降落伞、军服、帘子布什么的了,人家公司仅有的那一部分原材料只能生产出那么多点来,又得满足大众的需求,不涨价能有什么办法呢?这飘洋过海加一番价,卖到咱们这边自然就成了八十大洋。”

“这两样加一起共计三千八百大洋,而这种五两重的小黄鱼,银号里两百大洋可兑换一根。大洋拿起来实在太重,所以为了方便,我把所有的大洋全都兑换成了小黄鱼。这里一共是十九根,贵人,您可以点点。”

姜婳本来在看到这些小黄鱼的大小之时,就知道这一根小黄鱼的重量应该不轻,但现代人买金子谁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大一块啊,所以仅凭肉眼所见,她根本就无法估摸这一根小黄鱼究竟有多重。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金子的密度了,这么大点的金条,居然一根就有半斤重!

所以眼前这十九根金条就有九斤半重,九斤半是四千七百五十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金子的价格有所上涨,最高时每克甚至突破四百,近些时日虽说有些回落,但是金价好像仍然没有跌破三百五这个大关。

想到这里,姜婳顿时掏出手机来按照三百五这个价格算了算,看到经过计算后得到的那个数字,她沉默了会儿,随即掏出手机给冯樱打了个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她便开口询问:“冯樱,我算是公务员吗?”

冯樱愣了愣,想到姜婳那刚刚被开出公务员籍的继弟,以及他们二人关系的糟糕,以为姜婳是想扬眉吐气的反向打脸,她赶忙捧场道:“算啊,当然算了。你现在是我们特勤局的一员,我们特勤局虽然一般不对外公开,但也是正式的国家单位,你加入了我们,相当于加入了国家单位,为国家单位工作。当然算是公务员了!”

姜婳深吸口气,“公务员应该是不能经商的吧?”

冯樱:“经商?你说你吗?你倒卖山里货物这不算是经商吧,顶多算是自产自销,拉动三农经济啊。”

“我说的不是倒卖山里货物这种经商。而是我先前让李春花帮我倒卖货物到民国这种经商。”

“这个问题咱们之前不是聊过了吗?你这种倒买倒卖的小生意,影响不了什么市场。而且加入组织也是在那之后很久的事,还是我们提出的想让你加入组织,这件事不影响的。怎么,李春花是把货帮你卖出去了?她这一趟倒买倒卖赚了多少钱?”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共付出的成本,姜婳道:“大概是一百六十六万。”

冯樱:“……。淦!”

第41章

冯樱虽然在组织中职务极高,但众所周知,在不触碰灰色地带之时,公务员并不算什么高薪职业,就算到了冯樱这个级别,她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万八千罢了。

实话讲,若不是对这门事业实在充斥着满腔热爱,她早就回家继承她妈为她打下来的家业去了。

可从小的耳濡目染,她知道就算是她妈做生意真的蛮赚,但就是再赚,也没有这么高的利润率啊!

投资一两千,收获一两百万,前后的投资回报率高达一两千倍,这回报率就是搞传销的都估计不敢这么吹吧?

谁不酸?反正她是酸了。她估计她妈知道也绝对会酸。

若非她的确是个又红又专一心爱国且一心向党的人,她估计自己此刻绝对会忍不住把这事蛮下来,并顺便问姜婳一句——“这门生意我能不能也掺和一脚?”

但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她干不出这种监守自盗背叛组织的事,只能在深吸口气后,问姜婳道:“你是觉得这个利润率太高了,所以不知道这个钱你自己能不能留下,也不知道以后这门生意还能不能做是吗?”

听到电话对面轻嗯一声,她点头道:“你稍等,我这边需要开个视频会议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大概会在半小时后回你电话。”

这是姜婳等电话等的最心情难以平静的一次了。

眼见着贵人虽面色极力保持冷静,且还好心情的邀自己一同观看最新在网络上线的电影,希望能因此度过等待电话对面给出答复之前这一段无聊的时间,可心一直很细的李春花还是注意到了贵人那正在微微打颤的腿肚子。

见此,她很是不解道:“贵人,您干嘛要把咱们赚多少钱告诉她呢?不告诉的话,谁也不知道咱们赚多少啊,您这会儿不就不用这么焦灼的担心这钱您能不能留下了。”

听到自己的心思被点出,姜婳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后,歪头朝她看去,“金条这东西需要兑换成货币才能进行日常交易,这么多金条,我如果同一天只在一家金店进行兑换,店主保不齐会觉得我不对劲报警抓我,以我现在这身份敏感程度,估计到时候绝对是组织内成员去为我进行保释,等到了那儿,他们一问警察我为什么被抓,我赚了多少钱不还是人尽皆知吗?”

“如果我同一天时间跑不同的店进行兑换,你往窗外面看,看到咱门口那个亮着红灯的监控了吗?这种监控在这个时代几乎遍布大街小巷,且很多监控联接网络,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同一天跑不同地方的金店换钱这种事,还是会被人注意到,且最终结局要么和第一个案例重别无二致,要么就是回来后被问。所以我仍然会暴露,仍然会让人知道咱们赚了多少。”

听到姜婳的解释,李春花却仍然不解,“那您可以不在同一天出手啊!多经常往外面跑跑,慢慢把金条出手兑换成钱不就好了。”

姜婳继续解释道:“确实可以这样。但我本身不是个特别喜欢往外跑的人,顶多就是家里存货不足了,我又没有及时网购,才会没事跑县城去补补存粮,这突然一下子老喜欢没事干往村外跑,你觉得大家不会发现我的反常吗?既然发现我的反常了,以国家队的实力,顺藤摸瓜的将我为什么这么反常的原因摸索出来,不只是时间问题吗?”

“再则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三百倍的利润尚且如此,咱们这一趟应该有上千倍的利润了。

我不是圣人,知道我如果不把这件事上报,那么我必然克制不住自己,一定会存有想要继续依靠这个渠道进行赚钱的想法的。一次两次……无数次,金条赚的速度很快,可我为了怕被人发现我的赚钱小秘密,却只能藏着掖着,往外兑换的速度却很慢,最后这东西就算再怎么值钱,可我一是没办法把它当钱花,二没办法把它打成各种首饰全都戴我身上,只能在家里藏着掖着,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无论是黄金在这个世界出现太多,破坏金价市场。还是尼龙丝袜在民国位面出现太多,破坏那边的市场,都绝对会很快引起外人的注意,民国那么乱,你在那边遇到危险是必然的,现代社会虽然法制健全,但再怎么健全的法制,都抵挡不了有心人想要发一笔横财的念头,我也很可能在兑换黄金时遭遇意外。

就算我们一直运气很好没有很快遭到意外,但我们还是会忍不住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