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笙忍痛打开微博, 老天并没有继续折磨她,蒋经年被连夜送往医院的热搜挂在榜一。
夏澜笙发信息问苏夏是否了解情况,苏夏:啊……你看见了?我还寻思瞒着你呢,赫连野说蒋经年伤得不重,就是脸上划到了,可能以后也会留疤。
苏夏还不知道夏澜笙即将分娩,催促她早点休息,夏澜笙确定蒋经年没事,再就没了心思看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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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一直持续到快天亮,夏澜笙疼得无所适从,无论哪种姿势都无法缓解。
温华芝心疼孩子,但这事无能为力,一想到蒋经年,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天亮了,翁白云来检查,开了四指。
夏澜笙再这么疼下去,怕是待会生孩子都没力气了,“上无痛吧,你能眯会最好。”
夏澜笙实在扛不住,昏沉沉地睡过去。
医院,温天骄,何嫂和温华芝三个人一起守着。
为了保密性,翁白云特意找人提前准备好单间,在她身边帮忙的也都是她关系很好,可以一起替夏澜笙保密的。
中午一过,夏澜笙的宫口终于接近全开。
夏澜笙被推进产房,温华芝默默祈祷,上天啊,请一定让我的女儿和孩子都平安,如果有什么灾祸,请降临在我的头上吧。
何嫂也是前所未有的焦虑,像是担心自己儿媳妇一般担心夏澜笙,她打工的人家有过几家,但不可否认,夏澜笙是最好的那个。
最开始何嫂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说是生得特别漂亮有气质,她一度担心伺候不了,但真的见了夏澜笙,只觉得小姑娘特别亲切,实事求是来说,比她儿媳妇都有礼貌。
何嫂安抚温华芝,“一定会顺利的,夫人别担心。”
温天骄神色肃然,他对于此情此景不想多问什么,姐姐不想说,他做好该做的便是。
等待让人煎熬,温华芝心焦得手心出汗,比自己身孩子都紧张。
当大脑里轰隆隆作响时,她总算听见熟悉的声音,翁白云笑着说:“母子平安,大宝贝儿六斤八两。”
温华芝泪水险些滑落,她殷切而又爱怜地看了一眼,黑曜石似的双眸纯澈入睡,两道漂亮的剑眉和五官轮廓很明显是随了父亲,翁白云说:“宝宝长大错不了,生出来就这么好看。”
温华芝轻轻抚摸孩子两下,便进去探望夏澜笙。
夏澜笙额头的发丝湿漉漉,脸色潮红,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哭过了。
温华芝牵起夏澜笙的手轻抚,“宝贝女儿真勇敢,孩子很漂亮,很好,一切都很好。”
夏澜笙整个人接近虚脱,无力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温华芝强忍的泪水有一下落下来,她低着头不想被孩子看见。
这辈子,温华芝都不想原谅蒋经年了,女儿人生中那么难熬的时刻,他却不在身边。
夏澜笙似乎感知到了,她轻轻握了握母亲的手,嗓音略微沙哑,“妈妈,我想看看蛋卷儿。”
4月20日,蛋卷呱呱坠地,来到人世。
夏澜笙算是完成了她人生的一个重大转变,她升级成为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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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粉嘟嘟的小家伙放到身边,夏澜笙的心都要化了。
小家伙正在睡觉,无意识地皱眉,嘟嘴儿,浅笑,小爪子不时抖两下,夏澜笙满心都是喜欢。
夏澜笙一直偏头看着孩子,直到倦意袭来,她昏沉沉地睡去。
临睡前,夏澜笙的脑子里还在想,蛋卷儿随了蒋经年,尤其他的眉眼和鼻子,太像蒋经年了。
夏澜笙昏沉沉睡着后,梦里天马行空的想法驰骋,她在想,要怎么藏得住这个孩子,要怎么避免别人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蒋经年?
睡觉也不安宁,夏澜笙睡睡醒醒,梦境与现实交替。
夏澜笙习惯醒来看下身边,一小团躺在她身边,她感觉那么不真实。
苏夏发信息给夏澜笙没回复,她察觉到异常,打电话给温华芝得知孩子已经生了。
苏夏背着赫连野跑到医院,欢喜过后就难过地掉眼泪,委屈地抱怨:“我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那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不要,我要和干儿子天下第一好。”
……
苏夏来了,陪着夏澜笙闲聊,难免聊到蒋经年。
苏夏支吾,欲言又止的样子逗得夏澜笙想笑,“你说吧,我现在看开了,真的,这次是真的看开了。”
夏澜笙现在心里只有孩子,蒋经年?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那一刻,她就不再记挂了。
“就这里。”苏夏食指比划着眉梢,“从眉梢到发丝这里,有一道疤,掉下去时划伤的。”
夏澜笙点点头,没有太多的反应,苏夏盯着蛋卷儿的小脸蛋,半晌轻声说:“不得不说,蛋卷儿随他爹了。”
“恩。”夏澜笙轻笑,“没辙,毕竟是从人家拿的种子。”
苏夏没想到夏澜笙语气那么轻快,真有种看透后的洒脱,“好基因的重要性,蛋卷儿长大了一定帅得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