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
“经年,这部作品我是打算冲刺大奖的,今年国内的华鼎奖和百花奖,国外的青龙奖和金狮电影节。”言外之意,蒋经年和夏澜笙都是他重点打造的对象,蒋经年长舒口气,“对不起,谢导,我会调整。”
当晚,天降暴雨,正好可以赶拍雨中狙击围捕贩毒团伙的戏。
从后半夜拍到天明雨歇,全进组累得精疲力尽,当谢飞宇喊cut时,大多人都坐在原地休息,因为没力气走了。
谢飞宇这一次雨夜镜头拍得很爽,蒋经年不仅回到巅峰状态,而且还超出他的预想,夏澜笙也是拼尽全力。
“为了犒劳大家,今天上午休息。”谢飞宇发话,全场欢呼。
休息的人陆续回到帐篷里换衣服补觉,关秀静喊夏澜笙一起走,她们经过树根下,蒋经年靠着树干,低着头,一动不动。
“不会是睡着了吧?要不要叫一声?”关秀静低声问,夏澜笙偏头看了一眼,男人双膝曲起,双手直直地搭在双膝上,头低低地埋着,顺着指尖滴答下去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不用了吧?估计是累得不想动。”
太阳渐渐升起,剧组的人都睡了,夏澜笙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
最后,实在耐不住心烦,夏澜笙回到丛林,蒋经年仍是那个姿势。
这人也真是,穿着湿衣服在这里睡觉,夏澜笙站在男人面前连喊了三声。
蒋经年纹丝不动,夏澜笙伸手轻轻推了两下,男人还是没动静。
夏澜笙不客气地推了下,“你能不能别闹了?”
男人身子摇了摇,直挺挺栽歪倒了下去,双臂无力地垂在了地上,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这一摔,摔痛了他。
夏澜笙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双唇苍白,古铜色泛着异样的红,她探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灼人。
男人努力睁开眼睛也只是眯了一条缝,他的睫毛颤了颤,眉头皱得更深,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
“起来!”夏澜笙一说话,鼻尖和眼眶泛酸,“发烧了都不知道,烧死你算了。”心中那份藏匿已久的情愫突然冒了尖儿,她硬生生往下压,无处发泄的情绪翻腾,她不轻不重地打了下男人的肩膀。
“啊~”蒋经年痛苦地低吟,费力睁开的眸子湿润润,黑曜石似的眸子仿佛是溺水的黑夜精灵,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夏澜笙,沙哑的嗓子颤抖道:“阿笙~”
“叫什么叫?”夏澜笙凶巴巴,男人用力挣扎似乎想要抓住她,她拍他的手背,“别动啊,我去叫人。”
男人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她用力一甩,咣当一声,男人脑袋撞在树上,昔日大老虎,如今生病变成小病猫,柔弱得不堪一击。
夏澜笙再一挣,轻松地挣脱了,她俯身一看,蒋经年彻底没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啧,啧啧。
蒋经年:啧啧什么?
读者:假装林黛玉!【哼】
第96章 喂水
蒋经年发烧, 烧到40°,听医生的意思, 再晚点可能就烧傻了。
因为推搡,脑袋撞到大树,夏澜笙不放心, 顺便让医生帮忙做个检查。
“暂时看不出什么,等他醒了再说吧。”医生询问撞树的角度和力度,夏澜笙表示不小心轻轻推了一下。
医生摸了摸蒋经年的脑袋, 幽幽地说:“这么大的包,可不是轻轻推一下能出来的效果啊……”
夏澜笙歉意地低下头,她也是没想到狗男人会那么柔弱,“会有什么可能性的后果?”
“轻微脑震动, 记忆上的损伤, 这都不好说。”医生探手摸了摸蒋经年的额头,“烧还没退,先挂药水, 你方便就给她擦擦身体。”
“……”夏澜笙发觉这医生有点怪, 他们男女有别,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夏澜笙冷淡威严的眼神看得医生低了头, 他轻轻叹口气,“你还记得桑博宁吗?”
夏澜笙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医生无奈又好笑,“这家伙还说你肯定记得他,就是当时你在横城受伤, 给你缝针的那个。”
夏澜笙记起来了,“我确实很难忘记他呢,我说了不打麻醉,非要给我打。”
医生笑了笑,“桑博宁也这么说,说你恨死他了。”
“你提这个做什么?”
“我和桑博宁是同学,桑博宁和经年是好朋友,同理可得,我和经年也是朋友,是桑博宁说的,拜托你多多照顾他,病人心情愉悦好得快,更何况你随手一推,送人家一个大红包,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你这也太客气了是不是?”
蒋经年居然会有如此话痨的朋友,她简直难以相信,夏澜笙当然不会给蒋经年擦身体,他们非亲非故……区区一个前任关系,可跨越不来性别上的差异。
谢飞宇找人替蒋经年擦身体,私下里的照顾,他还是拜托夏澜笙,“我还得回去拍戏,把其他人的先拍一拍,后续等你们回来又得是加班加点,你好好照顾,尽量让他早点恢复,好歹他曾经也照顾你。”
这话说的,夏澜笙再拒绝那简直没人性。
同事帮忙擦完身体就出去了,夏澜笙坐在床边盯着昏睡的男人,他的眉头始终皱着。
狗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全年不爽。
疲惫不堪的人睡梦中也藏不住憔悴,蒋经年脸色潮红,唇却是惨白,医生提醒尽量让病人多喝水,润润唇。
夏澜笙既然留下来照顾,就尽心尽力,实事求是来说,她生病受伤,蒋经年对她都算是照顾有加。
可惜生病的人不配合,喂口水,就跟喂毒药似的,男人连嘴都不张。
夏澜笙只好拿勺子抵在唇上轻轻涂抹,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蒋经年微微启唇,不是喝水,而是亲吻似的亲了勺子,舌尖还探出一点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