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倒水。”
“别~”
“……好好好,你放手,我不走。”夏澜笙无奈,坐在床边,男人右手抓着她不放,直到昏沉沉睡去,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
温华芝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大有催促的意思,夏澜笙拽了拽衣角,愣是拽不出。
夏澜笙再用力点,男人似乎要醒了,他翻了个身,皱眉低哼了一声,难忍的痛苦都写在脸上了,他很难受。
夏澜笙摊手摸了下,额头很烫,似乎压根没退烧。
夏澜笙按铃叫来了医生,医生挂吊针,不时瞟几眼夏澜笙,等完事他轻声说:“能要您的签名吗?我女儿很喜欢您。”
夏澜笙签名,医生离去,蒋经年这次啊大概是睡熟了,手也渐渐放开了。
时间已经走向8点,家里的蛋卷也在找她,她发信息给蒋欣桐:欣桐姐,我得回家了。
“不能留下来多陪他待会吗?”蒋欣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不能来的话,晚点能和他聊聊微信也行,我估计醒了他又想着你,你就随便关心两句就行。”
见夏澜笙没动静,蒋欣桐幽幽叹口气,“他大概是着急追你吧,所以没日没夜地折腾,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
“欣桐姐,我知道怎么做。”夏澜笙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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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还没到家,收到温华芝的信息,写着:看看你儿子,趴在门口睡着了。
温华芝还发了张照片,蛋卷趴在门口的地垫上睡着了。
温华芝:他在等你。
夏澜笙心酸得眼眶泛红,回到家第一件事去卧室看蛋卷,小家伙眼角挂着泪,何嫂轻声说:“想你找不到你,急哭了。”
夏澜笙的泪水忍不住滑落,似乎当了母亲后,她的泪点越来越低了。
深夜,蒋欣桐发来信息,告诉她:他醒了,好像不记得你来过了,他以为是做梦。
夏澜笙编辑信息,写写删删,最后发了一句:病好些了吗?
对方正在输入。
蒋经年:好多了,这么晚还没睡。
夏澜笙:恩,还没困,你病了少玩手机。
蒋经年:恩,收到你的信息,我感觉我要痊愈了。【龇牙笑】
夏澜笙轻轻叹口气,曾经拥有时不知珍惜,如今分开,一条信息都是金贵的了。
夏澜笙和蒋经年聊了会,看语气他的状态不错,不过蒋欣桐的信息揭露了真相,蒋经年连呕带吐,差点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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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还有肠胃炎,重击之下,蒋经年住院养了三天才回家。
周嫂心疼够呛,想给他做点吃的,蒋经年却没胃口。
“房子里太闷了,我去外面溜达下。”蒋经年一个人下楼,傍晚时分,火红色的夕阳像是一颗八分熟的鸡蛋黄,他望着围栏的隔壁,有人正抱着小孩子夏澜笙家门口。
难道是?蒋经年慢慢走到围栏旁。
确实是何嫂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她不敢走太远,怕街道上突然传来响声吓到孩子,也怕有媒体记者蹲在门口,所以何嫂都是家门口溜达。
距离有点远,光线昏暗,蒋经年看不清干着急,身体虚着,出了一身汗。
“周嫂,你下来。”蒋经年叫周嫂下来,顺带着拿上早些时候准备的新年套餐,拆开后里面是独立包装。
周嫂早之前就见过何嫂了,两人隔着围栏搭过话,“哟,这不是何妹吗?”周嫂扬声问好,何嫂回升看了眼,“啊,周姐啊,你这是出来溜达了。”
“恩,你抱孩子遛弯呢?”周嫂将话题引到孩子身上,何嫂倒是很机警,抱孩子也不过去,凡是关于孩子,她都打哈哈敷衍过去。
周嫂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躲在树下的蒋经年,她摇摇头,意思是不行。
蒋经年嘘了一声,偷偷从前门绕过去,离何嫂越来越近,孩子的脸隐约可见。
蒋经年躲在树下没办法再近了,因为会被发现,何嫂将孩子的帽檐往下压了压,蒋经年完全看不见。
蒋经年贴着围栏边缘的绿植往前蹭,想着再近点,还没等过去呢,身后响起冷声,“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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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年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他站起身讪讪地笑了笑,“和小宝宝玩捉迷藏呢。”
蛋卷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兴奋地嚷嚷,“妈妈~”
“何嫂,你抱蛋卷回去。”夏澜笙回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蒋经年,何嫂忙不迭地往回走,眼看着妈妈远离越远,蛋卷不干了,哭唧唧叫,“妈妈,妈妈。”朦胧视线看见妈妈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人,他就挥舞着小手,“papa!爸爸!”
“诶!”
“啊!”
两声都是蒋经年,第一声是他答应孩子的,第二声夏澜笙踹了他一脚。
“是他先喊我爸爸的。”男人委屈地低下头,和儿子委屈的模样如出一辙,“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