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年没做声,那边已然挂了电话,蒋经年盯着屏幕上的“大哥”,他长按修改名称:蒋经纬。
蒋经年的手机震动,提示二姐发来信息:死小子,今晚见不到你,你等我下次见面捶你!
蒋经年嘴角扯出一丝少有的笑: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二姐:要不是大哥说你正好在国内,我才不回去,你可真是大忙人,几年见不上一面,我告诉你,我要见弟妹本人!你必须带来!
蒋经年眉头轻蹙,失神地望着虚掩的门板。
浴室里的夏澜笙泡在浴缸里,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靠自己想不起,但那份视频真的是……太羞耻了,蒋经年居然会配合她穿白大褂。更无语的是,蒋经年居然录像!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这般没出息,对方稍微示好就会留恋不舍,但是理智并没有被摧毁,离婚的念头仍盘踞在夏澜笙的心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寸暖阳,无法消融高耸陡峭的冰山。
夏澜笙躺在温暖的水流中,思绪飘来飘去,蒋经年始终没拿离婚当回事,这人总是自以为是,每次都不认真听她说话。
夏澜笙整个人躺进水里,像是鱼儿冒泡咕噜噜吹了几个泡,每天都因为蒋经年烦心,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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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餐桌前吃了一顿不晌不午的饭,夏澜笙胃口不佳,喝两口粥放下碗筷,她站起身,蒋经年抬眸,“今晚回家吃饭。”
“什么?”夏澜笙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回家吃饭都要限定她了,蒋经年放下筷子,“回我家。”
“……”夏澜笙站在桌前没动,“结婚都没见,现在有什么好见的?”
“让你见,你就见。”蒋经年放下筷子,冷眸端望。
夏澜笙也不知是不是心里随时做好准备离婚,对蒋经年没有之前的忌惮了,反声呛道:“我之前让你见我家人,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婚后,夏家张罗吃一桌饭,蒋经年就一句话,“没时间。”
两家联姻,但细算蒋家的权势更大,生意做到各行各业不说,还有政府背景,夏家吃香的地方在于发家早代代相传。
海京市的地皮大多都有夏家的身影,蒋家拓展版图离不开拿地,与夏家联姻,两家最快速度实现互惠互利。
蒋经年靠着椅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你胡闹也分个时间。”
“我没胡闹,凡事讲究礼尚往来,我陪你见家人,那你也陪我见家人才算……”
“好。”蒋经年打断夏澜笙,起身往书房去了。
夏澜笙达到目的却不爽,她想讨论的不只是回家公平这件事,她想说的是夫妻间的相处。
夏澜笙望着远去淡漠背影,也没有说的欲望了。
他们之间,从没有进行过良性沟通。
一个人难撑大局,夏澜笙心头的天秤再次向离婚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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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敲开书房的门,里面没传来任何声音,她推开一条门缝。
蒋经年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尽管没看到他的脸,却能从挺直的背部和略微施力搓揉的指尖看出他的不悦。
夏澜笙进去,关上门,轻声说:“蒋经年,我说离婚的事,希望你仔细考虑,我不是在开玩笑,请你认真对待我作为妻子的权利。”
夏澜笙说完转身握住门把,蒋经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高冷透着孤傲:“你想要什么我给不了?”
“你给我,不是我想要的。”
“呵。”一声轻笑,似是夹杂嘲讽,“你想要什么?”
脚步声响起,声音离夏澜笙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身后,“离婚牵扯两个家族,纵然我不用你考虑蒋家,你考虑过夏家吗?”
夏澜笙握住门把的手忍不住用力,身后一声哼笑,“现实点吧,2年了,白日梦也该醒了。”
男人绕过她想要开门,夏澜笙僵着身子没动,她低头盯着脚面,认认真真想了几秒,说:“蒋经年,明天我会跟家里沟通离婚的事,这婚我离定了。”
原来想要拥有一份基于爱情的婚姻是白日梦吗?那不如亲手彻底击碎吧,从今以后,她只属于自己。
夏澜笙摔门而去,一头扎进衣帽间,人生入戏,结婚和离婚见家长赶在了同一天,最后一次,盛装出席,尽情演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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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一袭宝石蓝长裙,胸前佩戴的是结婚时蒋经年送的钻石心项链,脚下的鹅绒高跟鞋衬得人高贵又典雅。
夏澜笙今天画了淡妆,眉目微挑,浅笑时带着一丝撩人的意味。
大哥蒋经纬见夏澜笙第一眼便蹙起眉头,与蒋经年错身而过时压低声音不悦道:“你不知父亲不喜欢张扬吗?瞧瞧她打扮的那样子!”
“我喜欢就好。”蒋经年漫不经心,径直走向夏澜笙。
美艳动人的打扮让他意外而又陌生,她对面是蒋经纬的妻子姚琼芳,政府机关内勤工作,白衬衫和西装裙打扮中规中矩。
不可否认,两人站到一起,夏澜笙更光彩照人。
门口传来喧闹声,佣人们纷纷礼貌地问候“二小姐回来了”。
蒋经年循声望去,二姐蒋欣桐一声热辣打扮不输夏澜笙,一个长裙旖旎,一个热裤惹火。
没等蒋经年到跟前,蒋经纬先一步过去,看那严肃的脸色定是说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