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想调的是冥火,品质好些便可以,可不知怎的,出来的是这九阴唯冥,因为正在对战,她脑袋还在转悠这火来历的时候,手上却是先快了一步将一丝丝这火融入蝶落,放了出去。
她没想到能成。
而成了之后,她才反应来这火代表了什么。
这在凡间,她就是被皇帝带着祭天祭祖祭山河并写下传位诏书盖了皇帝大印的太子爷呐!
有一秒秒的懵。
老鬼他来真的?!
眼前情景不容她多想,手持剔骨刀,脚踩生死门,穿花天狗老祖的眼,而那些诡异的紫火,如不是她放出来的一般,根本无法追溯其规律,翩翩如蝶,撞上他的身。
一刻钟过去,夜溪的双刀始终未碰到天狗老祖,同样天狗老祖的攻击也没有一记落在她的身上。
这让天狗老祖心里颓败,眼里疯狂,不知何时那道黑色的纤瘦身影在他眼中变成一道蓝色身影。
那蓝色身影轻飘飘踏着诡异的步伐,袖中飞出紫色的蝶,漫不经心的姿态,傲然轻鄙的神情,以及最后离去时淡漠的一句。
“狗。”
嗡——
似乎有什么在脑中炸开,天狗老祖身躯一晃,歪倒下去。
夜溪收了双刀,慢慢飞下,看着他似仇似恨又绝不是在看自己的眼神,纳闷,他这是追忆旧事?哟,蝶落还有这功能?咦,不会是九阴唯冥的功效吧?
群里问了句:怎样?
小伙伴们回:差不多了。
又与老鬼问了句。
老鬼靠在黄泉门里,貌似平静实则喜得眉毛都飞了,道:“差不多就行了,咱还真是寸草不留的狠人不成。撤了撤了,不是急着去金乌那里?”
夜溪:“睁眼说鬼话,什么差不多,你那些恶鬼把这里所有有生气的地方都翻遍了,连人家藏着的分身分魂都搜出来了。”
老鬼打哈哈:“没法子,他们是鬼嘛,本就对没有魂魄的活壳子或是没有活壳子保护的魂魄敏感,天生的。”
啧啧,活了不知多少年头的他,以前怎么没想到用鬼来对付阳界呢?啧啧,果然是太善良太恪守职责。
夜溪抽出生魂链,对着下头一甩,一个一模一样的天狗老祖被勾出来,与她平等对视,眼神略茫然,显然还没反应来当前境况。
夜溪好心解惑:“我的蝶落里加了点儿料,在你觉察不到的时候,它已经将你身体生机攫取一空了。”
天狗老祖一震,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果然已经凉透与石头无异。
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你这样要被天罚!”天狗老祖嘶吼。
夜溪不由笑起来,示意他一起抬头看天:“这天,在我掌控。”
全是我家的鬼。
好吧,这话太装。
所以她接下来正经许多:“恶鬼横行,血怨冲天,我没有隔绝天机,甚至还有那么多名副其实的功德大师在为你们超度,你没想过为什么没有雷来劈我?”
是啊,为什么?
天狗老祖忽然觉得冷。
夜溪叹息一声:“因为你们错了啊。”
错了?
天狗老祖目眦欲裂:“我们一心为神界——”
“可神界消受不住了啊。”夜溪无奈道:“神界在自救,你还没看明白?”
天狗老祖恨恨:“都是因为你,原本一切好好的,都是你这个异数——”
夜溪平静提醒:“是你们先动用的异数。”
天狗老祖一噎,认真说来的话,创世轮,真的不在三界五行天道中啊。
天狗老祖闭了闭眼,阴沉道:“你不会有好下场。”
夜溪微微一笑,看鬼气遮蔽的天,没错,本王不过是一把刀,有没有好下场,看谁够硬吧。
一挥手,老鬼亲自将天狗老祖收了进去,催她。
“赶紧的,这里动静瞒不了多久,金乌附近还有好几个世家,赶一赶——”
夜溪无语:“饿了多少辈子似的。”
老鬼眼冒精光:“机会难得,不趁机将该我的拿回来以后等神族缓过神来又舍不得死了,咱家石磨山才刚刚有起色。”
有起色?
夜溪莫名:“难道我见的石磨山不是真的石磨山。”
“当然是真的,但它的真身——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以后你见了就知道了。”
夜溪犹豫:“可是,我是来找背叛我师傅的狗子的,偏偏他不在这里——”
“这有什么难的。”老鬼不耐烦:“你都杀他全家了,他定会追着你跑。便是他缩了,以你能耐还找不着他?晚个一两天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