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采补吗?也算不上欢好吧?乐令虽然对当日之事的性质有些含糊,但听出师父是真不在乎当日之事,心中愧疚感也减少了许多,毫不犹豫地答道:“这是当然,世上无人可与师尊相比。”
玄阙老祖摸了摸他的鬓发,含笑夸赞道:“好徒儿,你对为师这样上心,我定然要奖赏你。就奖你……再采补一回……”
脚下层云漫上,化作一辆云车将两人重重裹住。
乐令一声轻呼还未出口,便被玄阙老祖紧紧堵了回去。眼前晴空朗日顿时被云壁完全遮住,就在眼前光亮消失之际,他身上的衣物也同时落尽,胸前挨上了一片温暖厚实的胸膛。
他陷身在柔软而又结实的云层中,点点火苗从胸腹间烧起,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身体已被那火烧得绵软无力,双手却紧紧搂在玄阙背后,随着云气波荡,无意识地声声叫着:“师尊……”
玄阙老祖的大半身体也陷在云中,而紧贴在胸腹间的肌肤亦如云一般柔软。皮肤下饱满坚实的肌肉将他的徒儿与云车区分开来。乐令这回比上次表现更好,没有上回那样的隔阂和畏惧,重又回到从前承欢膝下时的亲昵与仰慕。只可惜还差一点,他的心仍没完全拴在自己身上,也没把自己当作可以倾心爱慕的男人。
慢慢来吧。至少如今乐令已愿意主动迎合此事,不需要在他脑中预眼采战之法。而且承纳他身体时亦是完全放松包容,甚至有些求欢之意。
云车中一片黑暗,玄阙老祖也不用神识察看,只将徒儿抱在怀中,凭着肌肤相触,感受着乐令此时的情状,一分分将两人推入另一重云端。
文举州西南一处县城里,正有一群人聚在一座客栈下方,个个都是满面怒气,不停呼喝,其中许多人更执着木棒绳索。人群当中的地上倒着一名被绑成了虾子的黑衣人,满头满脸皆是被周遭众人打出的血迹伤痕,神色却是十分狠戾,嘶声呼喝道:“我是侍俸仙君的人,是陆地神仙!你们敢这样对我,天上立刻就要降下大祸来!”
一个敞胸露怀的壮汉狠狠在他腰上踢了一脚,大笑道:“你在我们阮丘县坑蒙拐骗,散播邪神异说,私建淫祠,害得县里无缘无故地死了十几口人,还敢自称神仙?若不是县太爷仁慈,留你个全尸,老子就把你活活烧死!”
那人蜷缩在地上,痛得脸色都变了,却还是狠狠地盯着众人,目光直直在他们脸上掠过,口中仍是死死咬定他所供奉的代间仙君是真神仙,这群人若不信他,顷刻就会大祸临身。
那名壮汉又踢了他一脚,招呼众人:“不必和这妖孽废话,咱们把他绑到菜市口,叫县太爷把他吊死安心!”
周围众人呼应着他的话语,七手八脚地把黑衣人抬了起来。正欲往县衙处走,那黑衣人忽地高叫起来:“是仙君!仙君派人来救我了,你们这群亵渎真君的愚人,都会有报应的!”
众人纷纷喝骂,却有人顺着他的目光向天上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惨白地高叫起来:“云、云……云掉下来了!”
几个年长的汉子喝斥他不许胡说,更有许多好奇的人也转过头看着天上——那里有一朵宛如马车车厢的云块正向他们飞来,越飞越低。其速度似缓实急,不一时便落压到了古树树顶那么高。
虽然那云离他们还有几条街便停住,众人心中还是难免忐忑。黑衣男子更是有恃无恐地高叫道:“代间仙君降临了!代间仙君亲自来救我了,你们这些愚民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些胆小的人双腿都开始打颤,托着黑衣男子的手上也失了力道,将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黑衣人被摔得鼻血横流,精神却越发振奋,在地上蠕动了一阵,直起上身呼唤:“信男杨德,恭请仙君降临!”
在他的呼唤声中,那朵云当真发生了变化,上半段渐渐消散,只余一片画上祥云似的云片,而那片云上竟缓缓走出了一名身着淡淡青衫的男子,就那么无依无凭地站在空中。
真是神仙!
许多愚昧胆小的人当场跪下,祈求代间仙君饶恕他们的罪过;一些机灵的甚至去解杨德身上的绑绳,希望他能在仙君面前替自己求情;仅有几个胆大的人还站在场中,却也不敢再提半句邪神之说,而是强撑着向众人喊道:“那位神仙也不一定就是他说的代间仙君,说不定是位过路的神仙……”
云上走出来的仙人正是乐令。
他看着脚下凡人居住的街市,实在难忍心中惊讶,回首问师父:“师尊就是要回上界,也不必把云驾停在凡间的地方啊。难不成这些凡人还能知道池煦在哪儿了?”
玄阙真人点了点头:“你要救那个罗浮弟子,中间还要经些波折,也有许多危险。这也算是对你的历练,为师不能插手太多,今日送你到这里已经是照应不少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寻找。还要好生运化为师渡与你的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