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料到季玟慧在这数月间对古文字的翻译能力一定会有所提升,但再怎么说我也没想到她竟能进境如斯,这数十个繁复怪异的古代彝文,她仅用了这么会儿工夫就全都翻译出来了。闻听此言,我自然是喜上眉梢,对季玟慧这个温婉贤淑并且又冰雪聪明的nv人,打内心深处又增加了几分爱慕之情。
我知道此番讨论定然会时间漫长,于是便张罗着众人吃菜喝酒,别光顾着说话,好不容易整治的酒菜都晾凉了。待众人吃喝了几口之后,我才让季玟慧把那金盒的译文读出来听听。
季玟慧轻轻托起金盒,对照着上面的文字逐一念道:“圣石者,亦仙亦魔。吾辈皆凡人矣,供之,却难窥要义。今存其相克之器,若生灵遭炭,此器可用矣。”
听完之后,我们五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谁都没听懂话中的具体含义。
季玟慧料到我们会不知其解,她微微一笑,跟着便将这句古语翻译白话文讲解了一遍。她说写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把魇魄石称为圣石。据这个人说,这圣石可以使人成仙,但也可以使人成魔。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人仅仅是凡人而已,虽然在供奉使用着这种魔石,然而却很难将这种石头运用自如,其深奥的原理以及真实的背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谜题。在使用期间,恐怕也是一步步mo索着来的。
不过那人也心存着忧虑,他或许是担心这难以掌握的魔石会造成祸患,他特意叮嘱,今日特意留下了魇魄石的相克法器,如果有一天因这种魔石而发生了灾难,生灵涂炭,祸水蔓延,那么就可以用这种法器除掉魔石,这是他给世人准备的一个后手,也是他自己对于魔石不信任的一种表现。
听完这段杞人忧天的话语,我默默地思索了片刻,随后喃喃自语道:“如果说这两枚魙齿的主人是九隆王,那会不会在盒子上刻写文字的也是他?”
我话音刚落,季玟慧就点头应道:“不错,就是九隆王。”
我闻言一惊,立即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这文字后面署名了?就是九隆王本人写的?”
季玟慧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的起来。她的嘴ch-n张了两下,随后又紧紧地闭上,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话,却又因某种原因而难以启齿。
我很少见她有这种表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极为特殊的事情,于是我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柔声劝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这儿又没有外人,有问题咱们大家也可以一起分析分析。”
季玟慧沉y-n了片刻,然后解释说:“我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再仔细回忆一下,怕自己的翻译有误,那样的话,事实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紧跟着她咬了咬下ch-n,又抬起头非常严肃地望着我的眼睛说:“用相机拍下来的那些壁刻文字,我已经把整篇都翻译出来了,从字迹以及说话的口气上可以认定,墙壁上的那些文字和这金盒底部的文字是同一人写的,这个人就是九隆王。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非常的难以置信,根据文中记述的内容显示,那个九隆王其实并没有死,他活着离开了新疆的古城。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有可能……至今都还活着。”
听到她这番颇为古怪的理论,我当真是吃惊不浅。季玟慧向来稳重严谨,在分析问题和揣摩真相的这种事情上,她从不模棱两可,也很少做出大胆的推测。那九隆王虽然极有可能是血妖一族的王者,但这毕竟已经是两千多年以前的人物了,如果他至今还活在世上,他岂不早就将天下闹得血雨腥风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后代的历史,这世界,无疑会被血妖统治。
我实在想不通季玟慧为何会做出这种没有逻辑的推测,但我也深知她绝非信口胡言之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有她自己独到的看法。于是我尽量克制住自己惊诧的情绪,让她不妨把事情的原委仔细说说。但在此之前,我有另一个存疑已久的问题需要她做出解答,我问她说:“为什么山d-ng墙壁上的那些文字你翻译的这么快?可《镇魂谱》也是用这种文字书写的,怎么进展速度一直都很慢?我听说《镇魂谱》里的文字带有一种特殊的密码,有这么回事吗?”
季玟慧点头答道:“的确是有,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罕见的文字,所以在翻译过程中也只能mo索着来。刚刚接触到《镇魂谱》的时候,我们只是凭着一些古彝文的文献资料来对照翻译,但不知为什么,翻译出来的文字总是连不成句子或是词语,只有少量的文字能够读通,也就是早期jiāo到你手中的那几个凌lu-n的词汇。后来等时间充裕了,我进行过非常仔细的研究,我发现导致翻译工作无法进展的原因并非是文字翻译上的错误,而是这些文字本身就写的杂lu-n无章,里面好像暗含着某种特殊的密码。”
听到这里,历来对这种理论x-ng问题不闻不问的王子似乎也提起了兴趣,他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羊r-u,边甚为好奇地接口问道:“我怎么听着跟间谍电影似的,写本破书还得加什么密码。不过真没想到古代人也能有这样的技术,玟慧,你赶紧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