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便是风,画雨便是雨,画云便是云……画中诸般景物,栩栩如生,宛若活生生生长于这龙鳞水云纸上。
南冥烈画艺一途,竟就此突破,臻至画中有意境的画意境界。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南冥烈仰头勃然大笑,抓起旁边那个狐媚媚正在磨墨的砚台,把整整一砚台的墨水顺手往龙鳞水云纸上泼去。
他这番举动,引得吴长云也为之侧目,微微皱起眉头。
“儒门儒生之上,是为学士,学士之上,才是大儒!王志熙只与我说过,大儒言出法随,出口成宪;说儒门学士能御风而行,一日三千里。他却未曾与我说过如何才能从儒生境界,突破至学士境界……原来这儒门学士境界,就是不假于物!君子不加于外物,修身,修心,皆当如是。儒门弟子施展儒门妙法之时,写出风火雷电字迹,俱是外物。唯有进退由心,念由心生,气由心起,使得胸中浩然之气随心而动,自由挥洒,方是儒门学士。”
南冥烈心中纷杂的连头一闪而过,脑中清明至极,在墨水撒到纸上之时,猛地抓起龙鳞水云纸狠狠一抖,墨水犹若雨打芭蕉一般,噼里啪啦打在白纸之上。
一副恢弘战场宏图,呈现在白纸之上。
南冥烈抓住毛笔在纸上任意涂抹,纸中景色人物疏密有致。
疏可走马,密不透风。
狐媚媚满手是墨,呆呆的站在一旁。在南冥烈泼墨之时,她已是被南冥烈那番举动吓到,而今盯着画卷看了一看,顿即满眼小星星,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心中念想道:“浩然正气!满纸浩然正气!我只乍看了画卷一眼,就仿佛听到了阵阵暮鼓、声声杀伐、猎猎风声。我本就有着天府境修为,可这画卷中力透纸背的浓烈杀机,却似要冲将而出,硬生生冲散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