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恕罪!”
田山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言道:“每当各派开启琅琊□□,将各派弟子派来我乱离疆域之时,乱离疆域中诸多实力寻常异兽,都会被各派弟子诛杀大半。我巫圣国本就以渔猎异兽为食,故而每次琅琊□□,我巫圣国中之人诸多部族,大都难以吃饱。我若不赚取一些灵石,只怕我血屠部民众,也难以果腹,只得忍饥挨饿。”
“实力寻常的异兽被各派弟子杀掉,你等就不会去找实力强横的异兽么?”
这一刻间,陆遵行身上气势凛然,竟隐隐有着一股宛若百兽之王的王霸之气,“我巫圣国先祖披荆斩棘,以有尺寸之地,又何曾惧怕过强横异兽?难道传到了你们这一代,就须得靠着勾结各派弟子,才能吃饱肚皮?”
“田山崩有罪!”
叩叩!
田山崩俯下身子,在青石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再朝陆遵行言道:“此事全因我田山崩而起,请皇子绕过我族中之人,只处罚我一个。”
“念在你也是为部族着想,权且从轻处罚。”
陆遵行眼神一冷,挥动大戟将田山崩左臂斩下,勃然有言:“斩你一臂算是处罚,日后莫言再犯,否则定斩不饶。”
“谢皇子恩典!”
田山崩被斩掉手臂,反而脸上带着笑意,领着部族中勇士退出山林。他违背了巫圣国规矩,理当被斩下头颅,把头颅放在地上摆设祭坛祭奠先祖,而今陆遵行只斩掉他一臂,倒是法外开恩。
待到田山崩等人离去之后,陆遵行才转身面向南冥烈,自衣袖中掏出一坛烈酒,大口大口喝着,“南冥师弟,我如此处罚他,你可满意?”
“法理不外乎人情,陆师兄理当如此。”
南冥烈抬起手中碧玉酒坛,轻轻喝了一口。
与成万载大战之时,南冥烈体内真元不断消耗,他为了补充真元,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水,而今却是有了醉意,眼神变得微微模糊。
酒醉人不醉。
可南冥烈心中,却异常清楚明白,念想道:“成万载炼制的元婴丹,一颗抵得上寻常修士百年苦修,若他将葫芦中几十颗元婴丹全部服用,将药力化为己用,只怕修为会暴增数成!这等元婴丹,已经可算是一种逆天的丹药!想必当初正是成万载在诛杀魔门修士之时,被陆遵行师兄撞见了,二人大战一场,成万载受了重伤,这才去了涂山。别人只以为他是在山中炼制丹药,实则此人是躲藏在涂山当中偷偷养伤。可他重伤未愈,又前来追杀我,这才被我趁机斩杀,夺了他一身宝物。”
一念至此,南冥烈掏出一颗元婴丹,放在鼻尖轻轻一闻。
南冥烈与魔芋老祖曾一同炼丹,共处了一段时间,其后在至圣宗中,又与矿石堂执事邓长晨炼过碧落阴雷丹。他在炼丹炼药的事宜之上,已是有了非凡的造诣,而今只细细一闻药味,心中已是有了念想:“这元婴丹果真是虎狼之药,修行之士只可在未受伤的时候服用此丹药,如果在重伤之时吃下此丹,药力会将伤口撕开摧坏,使之伤上加伤。难怪成万载只将元婴丹藏在葫芦当中,却没有把丹药全都吞下,提升自身修为。一颗元婴丹抵得上百年苦修,相当于步家洞府中倾城果树上一颗果子,若数十颗丹药全吃下去,炼化了药效之后,相当于苦修了数千年,整个魔门、道门、佛门三教的亲传弟子,还有谁会是这成万载的敌手?”
想到此处,南冥烈心底颇为感慨,又在心中忖度道:“这炼制元婴丹的妙法,虽异常歹毒,却算得上天下少有的邪门异术。如若所有人都像成万载一样,靠着击杀别人来炼制丹药,岂非各派修士自相残杀一番之后,就能出现许许多多有着数千年修为的高手?当初霸霜见到元婴丹之时,虽一眼就看穿了此丹的来历,可未必霸霜就懂得如何炼制此丹。而今我有炼制元婴丹的丹方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