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似乎没听到,只道:“我们也走了,明天我会让人送移交案子的文件过来。”
葛阅目送程锦和杨思觅离开,然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真是要被气死了,他去倒了杯了凉水,一口气喝光后似乎感觉好点了……然后他想了想,决定回家一趟,但还是先打个电话预约吧,他拨了号,不久后,接通了,“爸,你今晚有空吗?……”
而程锦这边,他正计划着下一步的调查,首先他得去申请要求查看卫立群的所有资料,包括最隐蔽的电子邮箱或许隐藏文件之类的,看能不能知道卫立群为什么要接触这些疑似流浪者,他不可能只是在写社会新闻,一定是发现了某些危险的东西,否则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就失踪?又或许卫立群的死亡仍有内幕?如果能查清那个组织就好了……
杨思觅道:“程锦,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徐绍飞说他没有在我们这里建立任何组织。”
程锦肯定地道:“没有。”
杨思觅眨了眨眼,“哦。”
程锦微摇头,笑道:“好了,先睡觉,案子留给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晚上好,我仍然困……晚安,好梦~
☆、失踪人3
程锦的手机半夜又响了,手机铃声才刚响半声,杨思觅就抓过手机按掉了来电,但很快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程锦被吵醒了,他刚睁眼,就被杨思觅低头吻住,他反射性地搂住身上的人,然后才彻底清醒过来,激烈的舌吻让他心生几分无奈,白天出门时他还想着杨思觅原来也能在人前表现正常,既没像他重伤刚醒时那样粘人,更没有突发亲吻事件,程锦不禁生出几分这才是正常生活的感觉,但没想到杨思觅在人前乖了一分,回家便要凶猛十倍,好像这是某种等价的奖励制度一样,程锦很想去仔细查阅一下他的记事本,看他是不是曾制定过类似规则。
好不容易制止了杨思觅,程锦一手搂着他,一手把他手上虽抓着的手机拿过来,陌生电话?“喂?……”
程锦这边刚出声,对面葛阅的吼声便从手机里传来了,“我找杨思觅!”
“……”程锦看了眼杨思觅,只能看到他富有野性美的凌乱卷发,程锦移开目光平静地道,“他睡着了,和我说也一样。” 也不知道葛阅为什么会大火气,他这个凌晨被吵醒的人都没怎样。
葛阅气极败坏地接着吼:“杨思觅这个恶劣的混蛋,他耍我!我爸说了卫立群的事他从没沾过手,他还让我去找我爸?……”葛阅边吼边喘气,他还特地开了快两小时的车回家去,等他爸回来就等到了凌晨,结果还根本不是杨思觅说的那么回事,他爸葛传祥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字:傻。葛阅当场就涨红了脸,他年少时非常崇拜他爸,男孩子么,保家卫国的军人父亲形象在他心目中高大得象山,年龄渐长时,逐渐意识到他爸对他严格得过分,无论他做什么得到的评价永远都是“还可以做得更好”。后来,父子间的代沟逐渐加深,一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能吵起来,等他终于到了可以选择离开的年龄,他便开始走自己的人生,那时他既庆幸于他爸没有强制要求他从军或者加入安全部,又猜测他爸会放手想必是对他彻底失望了。从此,虽然葛阅仍然留在北京,但他很少回家,就算回去也会特地挑他爸不在的时间,其实这也没什么必要,反正他爸一般也不在家,这么多年来,一家人倒也相安无事,结果今天他主动回家示好,还被他爸教训。
程锦一怔,卫立群的案子他默记于心,他知道葛传祥是没有插手此案,杨思觅信口开河时他是没有阻拦,因为杨思觅做的这种小事还达不到触发他警报系统的标准,“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吗?”
葛阅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他冷笑道:“什么事?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又给了一个我爸看不起我的机会。”
程锦先是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又想:葛阅这种自尊心比一般人强的人或许是开不起玩笑,不知道怎么会和自己关系不错……程锦也不太会安慰人,但他还是决定尽力:“我代杨思觅向你道歉。”道完歉,那便该找办法解决问题,葛阅的家庭问题他不好询问,但葛阅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可以提点参考意见,程锦边想着边问道,“你需要找个心理医生聊聊吗?”
“……”葛阅觉得自己被活活气死也是有可能的,“我要是心理变态了,肯定少不了你们俩一份功劳!”
程锦心下一凛,那本《特案组纪事》上的变态还挺多的,他推了推身上的杨思觅,“思觅,快说对不起。”他把手机开了外音。
杨思觅道:“对不起。”
葛阅听得一怔,继而又怒了,程锦这根本不是让杨思觅道歉吧,只是让他说三个字,而杨思觅平板的语气表明他确实只是在复述程锦的话。
程锦这边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应该没问题了,便对葛阅道:“你好些了没?”
葛阅气得手都哆嗦了,他怕自己说话声音也会激动得发颤,立时砰地一声把话筒扣了下去。
断了?程锦疑惑地看了看手机,杨思觅道:“他肯定没事了。”他拿走程锦手上的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然后又撑了身,接着温热气息便重新覆上了程锦的唇,程锦笑抵住他:“思觅,很晚了。”
杨思觅道:“我都说对不起了。”
程锦有点心软。
杨思觅又道:“我睡不着。”
杨思觅语气倒也平淡,但他垂下了眼,他那双在黑暗中有暗红光芒眼睛也就跟着黯淡了一点,然后程锦真的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