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毒人就好像是天下万毒总汇,周身是毒,连呼吸都是剧毒,毒性已经渗入全身,相互交融,早已形成一种谁也没有见过的奇毒,柳先生也束手无策,药方是开出来了,但里面有几样东西,便是西鄂皇宫也没有。”
“哪些?”
“赤胆花、翠叶宝兰、千年龙舌藤……”红砚扳着手指数。
“翠叶宝兰是尧国南地所产,尧国就有;龙舌藤百年常见,千年万中无一,我以前常出入大燕皇宫时,曾听说皇宫内藏有一棵。”君珂沉吟,“赤胆花……”
“赤胆花婢子倒是听说冀北就有。”红砚想了半天忽然道,“刚才就觉得这名字耳熟,现在才想起来,当年婢子在周将军府时,曾有一次听周夫人说,她娘家传家之宝,就是这赤胆花,这东西名字叫花,其实是一种果实,可怯天下一切污毒。”
君珂怔了怔,苦笑道:“大燕?大庆?这下好了,全是敌国,而且周家已经株连九族败落,这到哪里去寻。”
“这还没完。”红砚道,“说是就算药引全齐,还需要一个体质特殊的人以真力糅合药性,那参将说到这里就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说柳先生再三嘱咐,只许报喜不许报忧,他已经违背命令,不敢再说。我怎么问都不肯讲,真讨厌。”
“不肯讲?怕是不方便讲吧?”君珂皱起眉,心里已经隐隐明白,想必柳杏林说的那个体质特殊的人,就是她自己?她身兼数种内力,光明和毒素并存,看这些药物温冷并济,寒热兼具,想必能糅合药性的人,必然也得拥有复杂多源的内力。
只是她的身份在那里,现今又是三国开战的关键时期,柳杏林是觉得没法开口,让她一个皇后千里迢迢奔到西鄂去给老婆看病吧?
“为什么不把咬咬母女送来尧国诊治?”她问。
“说是轻易不宜长途跋涉。”红砚睁大眼睛,“主子,那参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柳夫人母女好可怜,您得救她们一救。”
“傻丫头。”君珂笑笑,“咬咬母女有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不过……”她起身,看向深沉如墨的夜,“前提是真的有事。”
“啊?”
“纳兰说这人来得太快太巧,现在我也觉得,太巧。”君珂想起那几种分布在各国的宝药,心中微微一沉。
一切合情合理,只是时机太巧,多事之秋,发生任何事,都让她警惕不安。
异世历练这许多年,如今身份也不同当年,她一身系尧国国运,系着此生最珍爱的人的性命,她不敢不谨慎,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