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柏清接到了柏彦北的电话。
要她回柏家的公司上班。
那怎么可能,柏清一口拒绝,在柏彦北的叱骂中挂断了电话。
晚上回家的时候,柏聿辰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
“真棒,柏聿辰。”柏清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语调悠长。
柏聿辰一僵,听见她继续道,“都是我爱吃的。”
他愕然失笑,弯腰在她唇上啄一口,“去洗手,马上就好了。”
“感觉好久没吃你做的晚饭了,大忙人啊。”柏清怨念。
柏聿辰曲指点一下她鼻尖,宠溺道,“你更忙好不好。”
这天,柏清难得有空,和秋意出来聚。
秋意说柏清看着糙了许多,拉着柏清去做造型,她剪了时兴短发,而柏清还是老一套。
“你快一年没换发型了吧?看不够吗?”秋意忽然兴起,“哎?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渣女大波浪啊。”
柏清乐了,“说话严谨一点,我可不是渣女。”
“是,继续保持,为你家柏聿辰守身如玉。”秋意揶揄道,又十分不解,“不觉得腻吗?快一年了吧?”
柏清不答反问,“你看你老公十几年了,你腻吗?”
秋意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名义老公,神情微黯,“我怎么腻,一年见那么一两次。”
柏清敏感地品出不对味了,“你……”不会动心了吧?呸,早就动心了,不然秋意怎么会陪他玩形婚。
“你别折磨自己了,要么直接摊牌,要么干脆离婚,这样耗下去算什么。”柏清看不惯他俩这种拉锯战。
秋意苦笑一声,“我害怕。”
柏清刚要劝说,秋意倏然惊道:“清子,你拿柏聿辰和我老公比,你不会是动真格了吧?”
柏清启唇,却不知如何作答,“我……”
秋意笑她,“行啊这个柏聿辰,收了你这祸害,也算替天行道。”
听得柏清眉头一跳。
回去的路上,秋意终于安静下来,专注修图,而柏清靠着车窗陷入沉思。
推开门,柏聿辰独特的温和嗓音就响起,“回来了?”
柏清顺着声音,在书房找到他。
柏聿辰合上电脑,起身张开双手,柏清一头埋进去,听他似带笑的声音,“累了?玩得很开心啊。”
他揉揉她后脑,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
“是蛮开心的。”柏清嘟囔着,吻了吻他的唇角,发现口红蹭在了上面。她在车上帮秋意对比效果,新涂的。
看他毫无所觉,她坏心地用唇将那红痕蹭出长长一道。
她亲昵眷恋的模样,看得他心里柔软,柏聿辰笑着回吻,正缱绻着门铃就响了。
“换衣服。我去开门。”柏聿辰拍拍她,推开她去开门。
柏清不情不愿地去换衣服,接着听到一声钝钝的巴掌声,这得打多重。
钱彩霞目眦欲裂,指着柏聿辰的鼻子,“你!你!你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为什么和柏清住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干那混事儿了?”
柏清走出来,倚在墙上看柏聿辰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哑口无言,挺可怜的,她上前拉开柏聿辰,也不让钱彩霞进门,就这么问她来是做什么的。
钱彩霞不满她的态度,气道:“小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看你你连门都不让妈进吗!”
柏清冷淡地看着她,钱彩霞心虚地低下头,双手交握,似有了底气,“你不能和他在一起,赶快让他搬出去,别让你爸发现了又生气,到时候吵起来谁都糟心。”
“为什么?”柏清笑了。
“你!”钱彩霞似乎羞于启齿,嫌弃地不去看他俩相扣的手,好似不堪入目,“你这孩子,我说你就照做,从小到大属你活得刺儿头……”
“说完了吗?”柏清打断她,“说完了就回去吧。不送。”
柏聿辰诧异,想说话,柏清回头一眼瞪得他哑然。
柏清伸手关门,钱彩霞顶住门气急,“你什么态度!拿自己不当人乱糟践就算了,柏家的名声你也不要了!这是你堂弟你怎么能跟他滚到床上你怎么这么下贱呐!”
这话不好听,柏聿辰攥得柏清手疼,柏清把他推开,示意他先进去,看着柏聿辰一步叁回头地走了。
柏清回头看着钱彩霞笑了,“我下贱,也轮不着你说啊,你最下贱,身为月嫂爬男主人的床,还能留下来做保姆,活活气死女主人,你多下贱呢?”
“你!”时隔多年,突然撕破脸皮,钱彩霞噎得难受,抹着眼泪控诉,“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信我,我拿你当亲闺女啊,为了你我隔了多少年才要的柏澈,我掏心掏肺养了个白眼狼,真是白疼你了!”
“这话说得,把我丢火车站的不是你吗?我没丢没死没残的,你很憋屈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瞎话还能说得这么欢快呢?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道吗?哦,我忘了,你没读过书,不懂礼义廉耻,就知道有钱的男人得套牢。”柏清讥笑。
钱彩霞恨得咬牙,红着眼伸手要打人,柏清一把握住她手腕,“哎?我可长大了,不是想打就能打的,你现在啊,年纪大了,做事情要轻柔,小心折了胳膊腿儿。”
柏清反折她手臂,钱彩霞登时痛得尖叫,她撒了手,笑道:“是吧,挺疼的。走吧,留在这儿你也讨不到好。”
柏清反手关门,听见钱彩霞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句,然后忽然大叫,“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俩合起伙来搞的鬼!你给我等着死丫头!”
神经病。
柏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