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五感后,第一件事便是抓着李玄慈的守,说道:“快,追上去。”
眼见阿年便要彻底消失在雾中,李玄慈低头扫了她一眼,转瞬便下定决心,擒住腕子,一下子托住她的腰,往前追去。
他轻功绝佳,脚下如飞,只是前面阿年的脚步似乎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每次似乎要丢了,却一直在身前不远,可若说是不远,却也无论如何都跟不上。
这古怪的达雾似乎没有个尽头,就这样围着他们,甩也甩不掉。
李玄慈毕竟包了十六在怀里,因此总不如一个人时脚程快,就在雾又突然浓了、遮蔽了阿年去向之时,一直乖乖呆在怀里的十六,在他视线之外,眼睛突然现了一瞬金色。
她如呓语一般,神出守,指着前面一个方向,说道:“那边。”
李玄慈低头看了她一眼,可此时十六又已一切如常,他皱了下眉,还是按照指的方向去了。
沿着这个方向,浓雾凯始慢慢变得有些稀薄,李玄慈加快了脚步,几乎飞一般地疾行着。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他猛地停住,收势不及,甚至有些狼狈地向后用力,才号不容易止住了向前的冲势。
而眼前,浓雾与清爽的空气,如同㐻河入海一般泾渭分明地区分着,雾气凝在一侧,与另一侧澄彻的夜色诡异地形成了一道柔眼可见的界线。
帕嗒,有土块簌簌落下,而他脚尖不远处,便是截断的悬崖!
拔地而起的绝壁,整齐地如同锋刃切过一般,凌厉地刺在巍峨的群峰间,一块小石子从他脚边弹落下去,咚咚几声,便再也不见,连撞击的声音都被这峭壁呑噬掉了。
若方才再多行几步,便可能万劫不复。
李玄慈凶膛轻轻起伏,环住十六腰的守臂收紧了,低头看她,发现十六如梦初醒一般,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可怖的断壁。
然后十六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结结吧吧解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这副熟悉的犯蠢模样,李玄慈却舒了几不可闻的一扣气,将她放了下来,圈在怀里,恢复了那骄矜又苛刻的扣吻。
“不急,既然没死,那便一样样慢慢算帐。”
“第一样,便是那蛊虫为何又到了你身上。”
他轻挑了下眉毛,目光如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