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2 / 2)

宠物天王 皆破 2623 字 10天前

听到他的指令,飞玛斯的身体一颤,四肢的关节缓缓弯曲,头也低垂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这就是装死?虽然还不错,比其他狗强得多,但总觉得没有刚才的握手那样惊艳……冯轩如此想着,心中再次感到微微失望。

然而这只是开始。

“呜……”

飞玛斯的喉咙里发出一道低沉凄凉的呜咽声,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样,从趴卧的状态改为侧躺在地,把肚子露出来。

从它肚子的起伏频率,其他人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越来越急促而短暂的呼吸。

飞玛斯的嘴巴微张,舌头垂落在地上,泛着白沫的涎水顺着舌头流淌而出。

它眼睛半闭,身体不再动弹,只有四肢偶尔抽搐一下,或者扫动一下尾巴,表明它还没有死。

望着冯轩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神采,嘴巴小幅度一张一合,如同在向这个世界表达不舍的眷恋。

室内静得出奇,所有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飞玛斯的表演,聂远甚至悄悄拉了拉张子安,低声问道:“它真病了?”

陡然间,飞玛斯睁大了眼睛,瞳孔间暴发出慑人的光彩,然后停止了呼吸,光彩黯然淡去……

飞玛斯真的停止了呼吸,肚子不再起伏,气息全无,连鼻孔附近的灰尘都静止不动。

张子安看着它,仿佛重回狗市,那只广茜土猎垂死的一幕被飞玛斯完全重现了,甚至连它的眼神……张子安突然觉得飞玛斯的眼神很陌生,这已经超越了“表演”的范畴,几乎可以说是被那只广茜土猎附身了……

飞玛斯的表演太过逼真,聂远有些慌了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拉住助理说道:“它真的死了?你去摸摸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死了?摸摸鼻子,看它还有没有呼吸!”

助理已经看得呆若木鸡,即使聂远吩咐,他也一动不动,像是怕干扰了这伟大的表演一样。

这是狗吗?连人都无法表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冯轩完全被这无与伦比的演技所感染,他甚至回想起自家的拉布拉多病逝前的一幕,不知不觉中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

张子安蹲下来,完成了装死表演的最后一个步骤——替飞玛斯合上眼睑。

第419章 严苛的测试

张子安从飞玛斯身边站起来,问道:“请问这次表演结束了么?”

冯轩这才如梦方醒,赶忙说道:“结束了。”

飞玛斯听到这句话,一翻身从地上坐起来,张大嘴巴急促地喘息着。它刚才为了装死而憋足了一口气,体内有些缺氧。

冯轩、聂远、盛科还有助理,以及在场的保安员,全都沉默地交替注视飞玛斯与张子安,不知道要用什么话语表达此时的心情……尼玛这也太神了,这狗是怎么训练成这样的?

张子安忘不掉刚才自己所见的一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飞玛斯的眼神会如此像那只死去的广茜土猎?

良久之后,冯轩按捺住无比复杂的心情,长吁一口气说道:“好吧,我看这步测试也可以至此为止了……你的意见呢,聂主任?”

名义上是由冯轩与聂远共同主持试镜的,所以冯轩还是要给聂远一些面子。

“我没什么可说的,冯导你说了算。”聂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飞玛斯装得实在太像了,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好,那咱们接下来要转移到后院。试镜还差最后一步就结束了,不过这步很难,你的狗甚至可能在测试中受伤。”冯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压皱的西服,对张子安说道。

张子安心里一紧,担心地望了望飞玛斯,而它则无畏地回应,像是在说:“放心吧,没问题。”

“你知道,我们这部电影的名字是《战犬》,是一部表现边防战士驯养的警犬在扫雷、缉毒和打击跨国犯罪等行动中英勇作战的电影。电影里免不了会有一些敌我双方交战、飞车追逐、荒野遇险、穿越雷区等惊险场面,而在这些场景中,又要大量动用烟火和爆炸特效……”冯轩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确定,作为主角的狗必须有胆量、有定力,不能一看到火焰和听到巨响就吓得夹起尾巴逃命,你明白了么?”

张子安这才明白,为什么剧组对警队的警犬情有独钟,原来是看中了它们曾经参加过真正的执法行动,定力和胆量超过普通的德牧。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挑选到能令他们满意的狗,这说明接下来的测试十分严苛。

“我明白了。”他点头。

冯轩赞许地说道:“前来参加试镜的狗,十条里往往只有一条能进入到最后一步,你的这条狗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希望它能顺利地走到终点。”

助理递过来一张纸,交给张子安,“请签署一下这份免责声明。”

张子安大略扫了一眼,无非是说自己是自愿参加测试的,明白测试中可能遇到危险,剧组对测试中可能出现的受伤甚至死亡状况不负任何责任。

面对这份生死状,他犹豫了片刻,把上面的每一句话都小声地念出来。别人以为他是有这个阅读习惯,其实他是念给飞玛斯听的。

飞玛斯没有任何犹豫,大声地汪了一声。

张子安一咬牙,在落款处签名并写上日期,交还给助理。

“好,我们走吧。”冯轩满意地说道。

助理抱来了两件跟盛科同款的绿色军大衣,冯轩和聂远披上军大衣,对张子安一招手,当先而行。

盛科这时候反倒替张子安担心起来,他拉着张子安落到后面,低声说道:“能行不?不行可千万别勉强啊!这只狗这么通人性,如果它是我的狗,我可舍不得让它去冒生命危险……”

张子安摇摇头。他心里也没底,但飞玛斯执意要这么做,他只能尊重它的意志。某种意义上,他能够理解飞玛斯。他无法想象忘记自己是谁会是什么样的体验,自己过往人生变成了一片空白,自己姓甚名谁,父母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全都茫然无知,这一定是非常痛苦,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无法确定,所以飞玛斯无论如何也要找回自我。

一行人从小楼的后门走出去,来到宽阔的后院。一道高高的围墙将后院包围住,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