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就是小伤,我能照顾自己。”
“那好,你自己一个人记得锁好门啊,那个贺胜丧心病狂,一招不行说不定又有下一招,你当心
着点儿!”
林质心头有股暖流滑过,微微一笑,她说:“好,我会注意的。”
“手机随时开着,别关机。”
“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程潜挂了电话,林质把冰块从保温袋里拿出来。所有冰块都切割从小块儿装在一个小
口袋里,一排一排的放整齐的。她拿起一块冰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到的却全是暖意。
他知道她受伤了......她突然觉得很值。
周局将监控摄像的录像带让人送给了聂正均,他递给了手下,让他们一帧一帧的看,务必把人给
找出来。
凌晨一点,十个人在看了半晚上的无用碟片之后,终于有了发现。
“就是这里,这个监控摄像头比较隐秘,藏在了树中间。”手下的人指给聂正均看,“从这个角
度刚好可以拍到从车库进出的车辆和人员,您看这里。”手下的人按停了播放键。
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从车库的进口进去了,东张西望,很容易被仔细排查的人发现。
“放大。”聂正均站在电脑后面,皱着眉说。
一点一点的放大,从身形上来说跟他们拿到的贺胜的照片是有点相似,但没有正脸,不足以控
告。
“老板,这个监控有发现!”不远处的保镖站了起来,说,“这里拍到了正面。”
男子从车库里出来的时候随意的四处看了一下,正巧被摄像头拍到了正脸。
“这是几号摄像头?”聂正均问。
“五号。”
“给刑警队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五号摄像头调出来比对。”
“是。”
天色一点点的深沉,办公室里的烟头散落了一地。聂正均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座城市,背影高大,拥有不可置疑的权势。可从正面看,他眉头紧锁,眉心有化不开的浓愁。
他在想一个人,不知道她是否睡得安心,有没有害怕。
林质第二次从噩梦中醒来,她打开床头的灯,呆愣的坐在床上。
撞上柱子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多少害怕,她的车速不快而且前后都有人,一切都可操控的范围内。
但刚才在睡梦中她才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勇敢,她后怕得有些睡不着。
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外面狂风刮过传来呼呼的声响,明明是锁好了门窗,但她还是感到一股凉
意,一股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头顶的凉意。
她拿起电话,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烟头掉在了手指上,他飞快地接起了电话,“喂?”
低沉的嗓音从耳膜震动传来,她才惊觉自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去了。
好吧,她一晚上都在想他,这样的错误也在情理之中。
“大哥?”她轻声开口。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放柔了声音,像是生怕把她惊吓到一样。
“有一点儿睡不着......”她靠在床头,闭着眼,想象着他就躺在身边。
“害怕吗?”
“嗯。”
一声沉沉的笑声,像是从鼓声中传来的一样。他说:“怕什么?有我在呢。”
她闭着眼微笑,摸了摸枕边,好似他就在自己耳边说这句话一样。自信,有魅力,坚毅,威
严.......她甚至可以把所有形容雄性的褒义词都付诸在他的身上,还觉得不够。
“我做噩梦了,梦里我就撞上了柱子,车子掉下大桥........”她轻声说道,像是在给人倾诉
一样。
他手上的青筋绷紧,调整了一下呼吸,忍住不让人马上去宰了贺胜那个混蛋的冲动,他说:“不怕,好好睡。”
她一声轻笑,轻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