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醉春光 寒花一梦 2477 字 5天前

眼泪一串一串落下来,根本控制不住。

谢清豫抬手去擦,却没有用处。得知可能被要和亲南诏的时候,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甚至昨天从宫里出来,她都忍住没哭,这会儿却再也止不住。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瞬爆发,让人喘不过气。她以为陆至言会明白她的难处,她以为他会懂她想和他好聚好散的心情,他却偏要这样让她放心不下。

满腔委屈汹涌泛滥的一刻,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肩,将她抱到怀里,谢清豫想拒绝,可拒绝不了。陆至言坚硬的胸膛,陆至言的体温、陆至言身上如松如柏的气息、陆至言的心跳……

与陆至言有关的一切,都让她如此的贪恋,如此无法抗拒。可这样温暖、这样美好的怀抱却永远不会属于她,从此都不会有机会了。

这般想法闪过脑海,谢清豫刹那清醒。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不对的事,想要离开,反而被陆至言抱得更紧,于此一刻,他的声音也响在她的耳边。

陆至言带着些许哽咽,和她说:“豫儿,对不起。”谢清豫心疼得一塌糊涂,想摇头,想说他没有对不起她,可是一味的在流泪,竟是说不出半个字。

以前,谢清豫不信命,也不信什么造化弄人、有缘无份。

今时今日,在陆至言怀里流泪的这一刻,她屈服一般的终于相信了。

也许,他们只能一起走这么一段路而已。

如今路走到尽头,便该散了,她却终究十分贪心,想多贪恋哪怕片刻的时间。

谢清豫哭到整个人都怔怔的,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陆至言温热的手掌小心抚上她的脸颊。她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眼底未散尽的茫然,呆愣愣的模样。

下一瞬,又感觉他柔软的唇触碰她的脸颊。他小心翼翼帮她吻去泪痕,又吻上她的一双眼睛。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充满爱怜,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她只顾得上闭着眼,手指紧紧揪住他的一件衣袍,因为他的怜惜,身体止不住开始发颤。恍惚之中,谢清豫感觉到陆至言重又亲吻着她的脸颊。

一个又一个吻不停落下来,几息之间,终于落在她的唇上。唇齿相触的一瞬,她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可是依旧舍不得拒绝。

那一刻,谢清豫手足无措。

唯一能够做的,唯有一双手臂更紧的抱住他。

第30章 一定

谢清豫感觉自己昏了头,竟然和他做这种事。

一个吻终于结束,她又羞又恼,红肿的一双眼气咻咻瞪向陆至言。

手臂虚虚揽在她腰肢的人略带无辜低下头看她一眼,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声音愈发沙哑磁性:“心里好受点儿没有?”

说得好像做那种事都是为了安慰她。哪怕确实不那么难受了,谢清豫也不想要承认。她便准备离开他的怀抱,带着点儿鼻音说:“叫人看见怎么办,不像话。”

觉察到她心思的陆至言却收紧手臂,不让她走。他看着谢清豫脸颊红扑扑的,耳朵也红通通,柔软的唇红艳艳,正经道:“你要信我……”

谢清豫一听就觉得他要说之前那句没说完的“一定”。她索性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他说出口,也不要听。她仰头看陆至言,摇摇头道:“真的不要。”

“我来见你之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因为我有什么事,我肯定一辈子都难辞其咎,所以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真的就够了。”

谢清豫轻轻的吸一吸鼻子说:“我之前也想过,索性狠狠心,不要见你了,但是觉得这样不好,而且有一点儿担心,还是想要见一见你。都是意外,你宽心点,不要钻牛角尖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陆至言依旧动作很轻抚摸着她的发,没有说话。

转念之间,谢清豫想起什么事,咬了下唇,对陆至言说:“不要动。”

陆至言疑惑看向她,谢清豫却垂下眼,继而手掌探向他的胸前。于是被说了不要动的人没有乖乖的听话,而是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也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谢清豫重又仰头,睁着一双眼睛望向陆至言:“让我看一看。”

他似乎懂了,随即松开她的手。

谢清豫在陆至言身上一阵摸索,不太费劲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她之前不见的那个香囊果然在他这儿。

谢清豫低着头,要把东西揣起来,口中说:“这个是我的,你早该还给我了。”

“我拾到的自然是我的。”陆至言从她手里把香囊抽走又揣回身上。

谢清豫手里又变得空空荡荡,眼底迅速聚集起一汪泪。那个时候,他发现香囊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哪有这种道理。”她小声埋怨。

陆至言说:“你要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我留着,好歹是个念想。”

这一回,换谢清豫沉默不语。

陆至言微微低头,又说:“那就先借我用一用,等以后,再还给你。”

谢清豫想说,哪有什么以后,说不出口。

陆至言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低道:“还有你的银子,我等你来找我讨要。”

是在说桐城的事情,可谢清豫早忘记了。

当初写什么欠条之类的,无非怕他心里不好受、不肯接受她的帮忙才会那么做。

不过陆至言提起来这一件事,谢清豫倒是想起来别的。反正不会实现,而现在若是说出来,好像也不怕会叫谁笑话,她点一点头:“是呀,你还欠我银子呢。”

“我以前还想过,要是……那你肯定还不了我的银子。也是好一笔的银钱,总不能白白的打水漂,所以我那时候想,等你没辙了,大概只能以身相许,我勉勉强强收下你,也不算太亏。结果策略失败。”

谢清豫一股脑儿说出来,没好意思去看陆至言是什么表情。

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也不见得。”

不见得会以身相许,或者不见得策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