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回了一句:“早啊。”
视线转到了一旁假的“房主”身上。
盛明智不擅长和金融以外的东西打交道,看到苏安本来就紧张,再被苏安不着痕迹的注视下更加紧张。
“夫、夫人早。”盛明智说完,脸红了,额头上汗滚了下来。
苏安将手背到后面,意思意思弯了下眉:“上次的事还真的麻烦你了呢。”
“不、不客气!夫人,应、应该的。”
一旁的高林憋笑憋地厉害,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衍往后瞥了一眼,高林又憋住了,连带着盛明智都崩紧了一张脸。
苏安昨晚前半夜在做噩梦,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此时脸色不太好,脸色苍白,除了双唇被唇釉染的樱红。
“昨晚没睡好?”
苏安略微垫了垫脚,细白的手指擦过酥宝的脸庞落在苏衍的领结上,替他理正了领结:“想你想的。”
想你想的。
害我彻夜难眠。
想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苏衍的领带还被苏安捏在手里,被衬衫翻领半遮着的喉结轻滚了一下,眼眸中的深色暗了几许。
苏安读懂了苏衍眼中的神色,唇勾了几许,松了手。
两个助理还在后面,盛明智憋得很努力甚至默背起了微观经济学中风险条件下选择问题的内容,而高林同样憋得很努力,但是一想到他老板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此刻会不会在心底偷着乐就破功了。
“噗嗤。”一声笑,高林掐着自己手,迫使自己安静下来。他们夫人是哪里挖来的宝藏女孩,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苏衍的目光从苏安樱红的唇上移开,淡淡地嗯了一声。
从苏衍卸任高管改任亚太地区总裁回到中国后又把她一步一步坑到他眼皮子下面,苏安明显感觉苏衍变了很多。
就连照顾酥宝都是亲力亲为,体贴到让苏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苏衍要照顾的人不是酥宝而是她。
每每当她对苏衍的眼神,苏衍的眼神都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拆吃入腹。苏安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以前那些情难自禁、抵死缠绵的夜晚。
犹如死灰,再一次燃起烈火。
佛语有云:心本不生,缘起而生。心本不死,缘灭而死。
心不动才不会妄想,只有不动妄心,不存妄想,才不会受伤。
苏安趴在muse小酒馆窗边的吧台上小口小口抿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酒,想到怀酥宝的时候读过的经卷,单手捂住了眼睛。
是她先对苏衍期望太多,渴望苏衍一直陪在她身边,像朝夕相处的家人一样。
心动了,才存了太多妄想。
muse是一家颇有情调的小酒馆,推开黑色的玻璃门,里面有深棕色实木吊顶,上面悬着铜制的宫灯,光线暗淡暧昧。
冬青坐在苏安身边拍了拍苏安的脸:“酥宝呢?你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苏安吸了吸鼻子,栗色的长卷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咪:“没有,酥宝在他身边比进了保险柜还安全。”
苏安的唇上映着小酒馆的熏黄的灯光,红唇上残留着酒渍波光流转。
“冬青崽啊,你会吃回头草吗?”苏安揉了揉自己不算肉的脸问得认真。
冬青一头雾水:“什么回头草?还有哪个他啊?”
第20章 神仙放屁
苏安半趴在实木吧台上,手指点着小酒杯口滑了小半圈, 指腹上沾了点冰凉的酒渍。
冬青知道苏安酒量不好, 喝一点点就会醉, 醉了还不老实,伸手拿走了苏安手中的酒杯,又拍了拍苏安的脸颊:“酥宝哭了, 酥宝找妈妈呢。”
苏安支起手臂,看着冬青, 突然笑了:“你少框我, 我才不上你当。酥宝现在在他兔子爸爸那儿,玩得开心得不得了。崽啊, 你怎么傻兮兮的。”
冬青:“……”
“我和你说, 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能框我,除了苏衍。”
冬青不愧是教语文的, 善于咬文嚼字,很快抓住了两个重点,拼凑成了一句完整的话:“兔子爸爸是苏衍?”
苏安乖乖地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睛半眯着, 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我老公, 又帅又有钱,优秀到惦记他的女人可以从华尔街街头排到街尾, 被杂志评为本年度最想嫁的男人, 没有之一。”
“冬青崽, 我离婚了。”
“我知道你离婚了。”冬青试图将苏安身侧的酒瓶也拿过来。
苏安抱着酒瓶一个侧身,躲过了冬青的动作,嘟哝着:“可他竟然没签字还不承认!把我框到了他眼皮子底下,哦还买了我最喜欢的鹤园。”
说完,苏安自己松开了酒瓶,眼神越来越迷茫。
“还有,其实我也没那么矫情,不能吃苦,小时候笨不会吃感冒胶囊后来再大一点也没那么笨了。他总是很忙很忙,我就想他能不能多关心我一下,哪怕一会会一小小下,然后我感冒生病的时候他会花点时间喂我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