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邱黎川就一把将时翼摁倒在床上。“胡说,她都死了,你干嘛对她念念不忘?”
时翼反问:“我说过啊,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你不记得了?我觉得她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演员,她出演的每一部戏我都反复看过很多次,基本上所有的台词我都记得,她是我青春时期最最重要的偶像,也是照亮我前路的灯塔,让我对未来的规划无比清晰。”所以我不想出国了,她未完成的心愿,我都想替她完成。续拍《逐月》,照顾山区的孩子们,力所能及的回馈社会。
虽然自己的能力有限,但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邱黎川眼中好似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坦坦荡荡释然的笑,一笔带过道,“行,算你乖。”
时翼一把推开他:“哼,小屁孩一个。天啊,天怎么黑了?现在几点了??我下午2点还有通告。”
“来不及了啊,现在都晚上10点多了,放心,我已经替你跟剧组请假了,本来也没几场戏,为什么非得你拍完大夜又连着拍啊?”
时翼挠着下巴,无可奈何的说:“包俊有事要离开剧组,就想提前拍嘛,我答应了张导的,我……”
“混蛋,他想提前就提前,他没有拍大夜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自己对着绿布拍好了。”
时翼蹙眉:“那怎么行,我连威亚都是自己吊的,这种简单戏份怎么可能用替身和绿布?”
“那就等他忙完回来再补拍。反正你感冒了,必须得休息。”
小三三一脸的认真,再无奈也于事无补了,时翼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算给张港打个电话去解释一下,道个歉。
“干嘛?你好好休息不行么?折腾什么?”
“我给张导打个电话啦,我跟他说好的,2点准时到,你瞧我,躺着睡大觉,一睡就睡过头了,我可真是的。”
邱黎川拦不住他,只得由着他打电话,自己下了床去给他准备吃的。
一直听见时翼对着电话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家伙,真的太拼太好了,简直就是个宝藏男孩。谁遇上都不会舍得放手的,莫微欣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
微波炉“叮”的一下,邱黎川取出一大盆香喷喷的东西,往客厅走。
这时时翼已经打完电话下了床,“咦,有吃的呀?”
邱黎川招了招手,“馋猫的鼻子很灵嘛,过来吃点吧,街口那家的酸菜鱼,上次你不是称赞很对胃口嘛,你先吃着,我去热饭。”
时翼趴在桌上,盯着色香味俱全的酸菜鱼,咽了咽口水。“小三三你吃了没?”
“没啊,和你一起吃。饭在微波炉里热着呢,马上就好。”
“嗯。”时翼坐下来,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就往嘴里放,累了一天,终于沾了点人间烟火,还是和小三三一起享用的,真好呀,这种感觉。
两人吃着,有时候说点剧组里的事,有时候又默默对视,哪怕不说话,空气里都是甜的。
吃饱了时翼就主动收拾桌子,“我都休息好了,而你,看起来好疲惫的样子。”
“不用了,你过去把药吃了吧,李悦过来给你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得坚持吃两天药。”邱黎川老气横秋的神情,让时翼看到了老妈的影子。
吐着舌头就去拿药了,“诶,我的小三三啊,你贴心的时候像个小棉袄,冷酷的时候像一把刀,我简直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
邱黎川听见了,但是没有吱声,默默的做着事,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倒不是冷漠,而是对谁都差不多的,没有特别疏离,也没有特别热情。
时翼吞着药,回忆着自己睡觉前都发生了什么,李悦什么时候来过,怎么给自己开的药都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好像是……好像是……那缠绵悱恻的吻。
“喀咯……咳咳咳……”这喉咙太不争气了,一下没缓和过来就被药丸子卡住了,时翼抱着脖子在沙发上难受的扭动,大川飞奔过来:“你干嘛啊?怎么吃个药还能呛成这副德性?”
一边帮他拍着背部顺气,一边好笑的盯着他涨得通红的脸。“你这哥哥,怕是离了我真的活不过三十岁。”
时翼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打算去端水喝,手还没接触到水杯就被邱黎川弹了一下,“急什么急,起来动几下,说说话,让药先滑下食道,别又喝水呛到了。”
某人不敢正视他,做贼心虚的掩着面,冲到了阳台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亲吻了,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仿佛已经沦陷在这种畸形的相处氛围里,离不开他,却也不敢接受他那样子对待自己。如果当时不是累晕过去了,自己一定会拒绝并……很凶的训他吧?
“怎么了,宝宝?还是很不舒服吗?”邱黎川跟了过来, “我马上打电话让李悦过来。”
时翼一转身,攥住了他的胳膊:“别,我没事儿。”哪怕脸烫得要命,哪怕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已经不像自己口里蹦出来的,时翼还是坚持认为自己身体没有病。
病的是心,那颗急剧跳动的心仿佛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你还有些感冒,就别站在阳台吹风了,进屋吧。我去给你剥石榴。”邱黎川柔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