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将时翼拖起来,一条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又拖又拽,弄了好几下才把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时翼架了起来,一步一步离开了烧烤摊。
其实打时翼从ktv出来,他就瞅准了一直尾随到此地,确定他真的醉得一塌糊涂才觉得时机成熟。
时翼被架着,拖曳着,很不安,他有一丝残存的意识,但是全身乏力,挣脱不了。他潜意识里清楚,一旦自己街头买醉,口出狂言的新闻上黑热搜,一定是对目前的工作很大的拖累。
郭凯已经有些松动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放、放开……我。”才五月份,怎么这天儿也忒他妈热了,感觉身上还是粘糊糊的,大脑也直犯晕,口吃得厉害。
那人拖着时翼,往人烟稀少的背街走,因为深夜,除了喜欢夜生活的人,几乎没有人在大街上晃悠,更不会有人胆儿肥的故意去招惹一对酒鬼。所以,尽管他们跌跌撞撞,还是顺利的来到一个正在拆迁的老楼房处。
“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醒醒酒吧。”男孩子约莫十八九岁,身高跟时翼差不多,略微黑壮一些,他左边脸有一道月牙形状的疤,很淡,在黑夜的笼罩下,几乎看不见。
时翼身上没有现金,也没有手机,出门也穿得极简,遇到这样的陌生人,不是为劫财的话,很可能就是为了劫色。
哪怕他醉得不省人事,哪怕他吐得浑身狼藉,哪怕他紧闭双眼,微蹙眉头,在何军超的眼里都是最帅气最迷人的时翼哥哥。对的,他一眼就认出了时翼,所以,把他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为了弄点零钱花花,也不是让他跟自己合影,签名什么的。
报以何种目的,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单纯的,只是想看看,想摸摸,电视上的颜值暴击到底是真是假,他的笑容,他的脸,他的身体各处……是不是都真实存在?
何军超也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他架着时翼走了这段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他瞅瞅周围,安静得很,但还是谨慎的,又拖着他,上了二楼。方圆几百米,都没有一户人家,拆了房顶,断了水电,陆陆续续在夷平,何军超将人放置在一个破旧的木板上,掏出手机,借着电筒的光,审视着时翼。
微微泛红的脸,高挺的鼻梁,红艳艳泛着水光的唇,哪怕吐得全身都脏兮兮的,也掩盖不了他内在的纯净气质,都说他快30岁了,但何军超觉得他比自己还显得小一些。
“小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轻轻拍打他的脸,好软好光滑,像个女孩子,不,比女孩子还舒服。
何军超欣喜若狂,手停留在时翼的脸上,微微发颤。
“呜……热……”时翼胸口发闷,难受之极。可是他动不了,甚至也没有任何的神智,他只是因为不舒服,发出了这种类似娇嗔的声响。
何军超以为他醒了,吓得缩回了手,照着灯的手机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隔了一会儿,他发现时翼静悄悄的,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才又捡起手机,拿在手里。并且开始动手解开时翼的衬衣纽扣。
衣服上还沾了不少呕吐物,换作对时翼没什么好感的人早就扭头走掉了,这个大男孩似乎也不嫌弃,帮他敞开来,透透气。
“这样就不热了,哥哥……”何军超也热,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时翼白皙的脖颈和胸脯,血气上涌,有点儿别扭的站起来,做了个深呼吸。
几秒之后,他迅速蹲下,伸出一只手,捧起时翼的后脑勺,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粗暴的吸吮着。
何军超有过性.经历,他自己确定是喜欢女孩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他竟察觉自己爆出一团纷乱的思绪,不停的在他体内冲撞,莫名其妙……
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翼睁开眼睛,宿醉的晕眩感袭来,让他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就难受了起来。他轻哼了一声,想翻个身,却发现不对劲,他一愣,瞪大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个空浴缸里……呃,衣衫完整。
努力的回忆昏迷前的一切,只记得跟平哥一起出了包房,然后自己去上了个厕所,就和平哥走散了,然后……想吃烤豆腐干了,就一直晃啊晃,好不容易在一个路口找到一家,后来的,都不记得了。
他忽然闻到什么臭味,忍不住去寻找根源,低头一看,正是从自己身上一摊呕吐痕迹散发出来的气味。
“哎哟……”时翼蹙眉。将衬衫解开两颗纽扣以便透气。
他忽然想起今天自己要参加婚礼的,天啊,现在几点了?
抬手看看表,还好,才3:10,还来得及。
可自己是在哪儿呢?是自己去酒店开了个房?可……这浴室也不像酒店的装修风格啊,似乎是别人的家里。
“天平?尹天平。”他试探着喊老同学的名字,心想,应该是他把自己带回家里了吧。
没人应。莫非是陈杰?
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还是没人理他。
觉得蹊跷,他挣扎着从浴缸里爬出来,当他站到镜子前一看,吓得惊慌失措。且不说发型什么的凌乱不堪,眼睛肿得跟被人揍过似的,这嘴唇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红又肿?
还有,脖子上这些红色的吻痕……
时翼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自己又不是纯情小处男,对于这种事情,他明白意味着什么。